一問,原來這是兄弟三人,老大叫拉巴,是大哥。以前羊頭強巴經常去印度或不丹作生意,也搞點走私的行當,不敢走檢查站,都是由這三兄弟帶路,翻越雪山把東西送出去,再約好時間接回來,這樣成了好朋友。
近幾年邊防巡邏嚴了,已經很少有人冒險走私,三兄弟靠帶路也掙不到幾個錢,隻是偶爾有些自駕遊的遊客來這裏求他們帶路去看景點,還能掙一點,平時都是靠養犛牛和羊過活,因為地處偏僻,生活並不富裕。
我們說明了來意,說要去印度,但是不能走邊境檢查站,請他們兄弟幫忙。
拉巴見我們都帶著槍,大概也明白了,搖著頭:“以前可以,現在下大雪了,路不好走,過雪山危險。”
我們一再請求,說事情非常緊急,關係到國家大事。
拉巴想了一下,說:“好吧,但是得很慢。以前翻越雪山,兩天就可以過去,現在得四天,或者五天,而且還不一定能走通,因為會遇到雪崩。”
原來,雪山在初冬季節的大雪後和開春季節最容易發生雪崩,現在正是剛入冬的季節,又下了多少年不遇的大暴雪,所以他們很擔心。
我們說不怕,必須走,我們願意付給他們好價錢。
拉巴說如果是平時,每人給個二百三百就行了,現在走用的時間長,而且是大雪封山的冬季,需要的物品多,得給五百。
“五百嗎?”我問。
拉巴以為我覺得價格太高,就降價:“啊,四百也行。”
我伸出一根手指:“每人給一千!”
卓佾給他們翻譯了,三兄弟愣了,可能以為聽錯了,張口結舌不說話。
我又重複了一遍:“每人給一千,再加二百,算今天晚上的夥食和住宿費用,現在就給。”
我對耗子一擺手,耗子急忙翻旅行包,從裏麵拿出一捆鈔票,點出三千二遞過去。
三兄弟在驚異中接過錢,點了點,頓時興高采烈,立刻答應,說要準備過雪山的東西和犛牛,明天就可以出發,讓我們吃完飯就在他們家裏休息,他們連夜作準備,一切物資全由他們負責。
第二天一早,我們出發,一共六頭犛牛,都馱著東西,全是吃喝、燃料和宿營的帳篷毯子之類的東西,人也可以騎。出了村向東南,很快上了雪山。
原來,這道雪山是卓木拉日雪山的一條支脈,和大吉嶺相接,橫亙在中國與不丹、印度之間,山不算高,但很險峻,而且連綿起伏,路程很遠。
這裏共有兩條路線,一條向東南,是通向不丹的,一條向南,是通往印度的甘托克(以前是錫金國,現在是印度的錫金邦),過了雪山就可以到甘托克了。
說是路線,根本就沒有什麼路,都是在山嶺或懸崖絕壁間的一些天然通道,沒有雪的時候就很難走,現在更加難走。雪淺的地方沒腳脖子,深的都沒膝蓋,刺骨的冷風夾著雪粒打在臉上生疼,山崖上的積雪刷刷地往下掉,不時還有大塊的墜落下來,讓人心驚膽戰。
但是拉巴三兄弟倒是不在乎,帶著犛牛隊很從容地走在前麵,大狗屯拉在隊伍間跑來跑去。
走了一天半,到了一道雪峰的山坡上,拉巴說:“大家注意一點,這裏有解放軍的邊防巡邏隊,遇到了你們別說話,讓我們兄和他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