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楚巴曲頓開口了:“我師父拉隆·韋達索布和師叔釀波·群培多傑,都是大堪布貝訶那桑吉上師的再傳弟子。貝訶那桑吉上師修行金剛乘多年無進境,後來遇到一位崗仁波齊山(岡底斯山)修行的巴巴,從他那裏得到了一個修行快速成佛的秘訣。需要赤血蝴蝶的卵,和著幾種神藥和處女的血,服用了再行瑜伽修持,可得永恒不死之身。而這種赤血蝴蝶,隻有這裏有。”
“赤血蝴蝶?它有多長的壽命?”
“它可以活60年,一次產三到四枚卵,孵出幼蟲,以肉食為生,之後作繭,羽化成蝶。蝶雌雄交/配之後,雌蝶就會咬死雄蝶把它吸幹,而且兩隻雌蝶一旦相遇就會爭鬥,最後一隻吸幹另一隻,所以,通常這穀地中隻有一隻雌蝶。雌蝶靠吸血為生,一生隻產一次卵,需要孵化數年才能成幼蟲。我們取其中的一枚卵破開,用裏麵的液體和藥……”
“但是這藥雖然會讓人活很長的壽命,可也會讓人身體失去控製,變異成蟲,對不對?”
“是的,所以需要瑜伽苦修來克製這種變異,如果不肯修持,那麼……”
“好了,您不用說了。”我對楚巴曲頓上師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韋達索布上師共有七名弟子,其中一位就是您,楚巴曲頓上師,您秉承師訓,艱苦修持,所以現在還算正常;而那六位弟子已經變成蟲了,對不對?”
“魔障啊魔障!”韋達索布活佛突然開口了:“其實那種藥不是神藥,而是魔藥。我師伯也就是群培多傑師兄的師父,知道了這個東西的邪惡,所以後來不肯服藥,圓寂之時,他讓我們把他的頭骨做成一個嘎巴拉金碗,用它和藥,可以大大減輕那藥魔性。我師兄秉承師訓,想革除這種邪惡的修行,帶著四名弟子離開了此地,說要找到一種解除此魔藥的方法,臨走時,他的弟子帶走了嘎巴拉金碗。”
“那個金碗我見過,裏麵還有一些象雞蛋清一樣的液體。”
“那就是赤血蝴蝶卵的卵清,是和神藥必須的東西……”老喇嘛歎息著:“我那六名弟子不停本座勸告,繼續服藥又不肯修行,他們已經……”
“好了上師,我已經大致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我說:“您和這位大師兄,在這裏給眾人傳法,為山穀百姓祈福,已經成了山穀的精神象征,這很讓人崇敬;可是,您的那六名弟子已經變成了妖魔,和那隻赤血蝴蝶一樣,成了嗜血的怪物。
“首先說明,赤血蝴蝶是一種在外界已經絕跡的巨型蝴蝶,它吃人也罷、吸血也罷,那是它的動物天性,我沒有任何憎恨它的意思;但是你那六名弟子,他們本來是人,而且是參悟佛法的修行者,卻走入邪路,變異成魔,嗜血吃人,它們其中的一個吃掉了我的一名隊員,每年還要殘害一名無辜的少女來和藥延續生命,那麼上師您作為一位得道高僧,我不想質疑您,但想弄明白:為什麼允許這種惡行業障存在?這於山穀有何好處?於山穀百姓有何好處?能為眾生帶來什麼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