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胖得圓滾滾的家夥拿著繩子過來,大概是要捆我。看看他走進,我一腳踹在他的大肚子上,把他踹飛出去。
“嗚嗷——!”其他的一聲尖叫,舉著武器圍攻上來。
我連躲帶閃,同時拳打腳踢,眨眼就放倒了四個,但我沒敢下殺手,據說要是打死了食人族的人,他們會傾巢出動,窮追不舍,直到把敵人抓住吞下肚去才罷休。
那個戴骷髏頭的一矛刺來,我一閃避過,然後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他肉乎乎的肩頭,一提一掄,他騰空而起,翻了個跟頭,摔在地上,馬上又爬起來,他的肩頭被我抓出了五道血槽。
他端著長矛剛要上前,突然哆嗦了一下,後退了兩步,身體扭曲搖晃,趔趔趄趄,撲通歪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掙紮,嘴裏冒出白沫,掙了一陣,身子一挺頭一歪,死了。
剩下的那幾個一看,滿臉都是驚恐,慢慢地後退,然後呼哨一聲逃進了叢林,很快沒了蹤影。
我都嚇了一跳,過去看看那家夥,兩眼瞪得大大的,滿嘴白沫,像是中毒死的,才明白過來,那些鋼鏢上兩頭都塗著箭毒蛙的毒液,我使用的時候是手攥住一頭,右手上已經沾染上了蛙毒,剛才那一抓抓傷了那個蠻族人,他中毒死了。
我慌忙跑到一旁的水汪裏,把手洗了又洗,用草擦了又擦,又想起蛙毒遇到高溫就會失效,急忙運起“乾陽功”,雙手上冒起一股白霧,還劈劈啪啪地打火星,這樣的高溫大概應該解決問題了。
我不敢停留,幾步躥上了一棵大樹,就開始狂跳,驚得一些象鸚鵡的鳥類四散紛飛。
這時候,卻下起大雨來,雨林裏一片雨聲瀟瀟,四周一片迷霧茫茫。
一口氣跳了老長一段路,才在一根大樹枝上停住,身上已經透濕,灼熱的身體烤著濕漉漉的衣服,渾身霧騰騰的,倒是沒感覺到多麼難受,就坐下來休息,把手腕上的佛珠抹下來拿在手裏撚著,心裏不住地說:放鬆、放鬆……
我撩起破爛的衣襟擦臉上的雨水,刷拉一下,一條黑花帶子垂下來,正在我頭邊。
我一轉頭,看到兩隻突出的貓樣的大眼瞪著我,正嘶嘶地吐著信子,原來是一條劇毒的貓眼蛇。
“看什麼看?你他媽的也想吃我?我是不是大了點兒?滾開!”
我一肚子緊張和邪火沒地兒發,衝那長蟲吼道。
貓眼蛇吐了一下信子,好像也聞到了什麼可怕的氣味,頭往後一縮,身體卷上去,順著樹枝爬走了——真奇怪,動物、昆蟲包括那些黑獸,似乎都在怕我身上的某種東西,難道是那股奇怪的能量作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喘了一陣粗氣,才突然反應過來:我在哪裏?
急忙站起來,手腳並用,一口氣爬上了高高的樹冠,把身子探出濃密的樹葉,在最高的地方往四方遠處看。
煙雨茫茫,森林就象起伏的波濤一樣一望無際,四周的很遠處模模糊糊能看見一些不高的山丘,天上濃雲密布,抬頭看到粗粗的雨線象簾子一樣垂下來,打在臉上劈啪作響,分不清東西南北。
發了半天呆之後,不得不承認——我他媽迷路了!
一陣焦渴,看到樹頂上開著一些碗大的花朵,花朵裏都積滿了雨水。
揪下一朵來當杯子,咕咚咕咚狂灌了一氣,抹抹臉上的雨水,定定心神,最後決定以右手邊的山丘為坐標,往那裏去,也許能找到個印第安部落什麼的,可能就得救了,當然,別再遇到食人部落,那可就比較慘點兒。
從樹冠上下來,我就開始在密林的樹枝間狂奔,象猴子一樣跳來跳去,從一根樹幹跳到另一根樹幹,從一根樹枝跳到另一根樹枝,抓著藤蔓或氣生根蕩來蕩去,把一些鳥驚得亂飛,簡直就是一種飛的感覺,非常奇妙,我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竟然有這種特異的本領。
有一點可以肯定,這種前進要比在地麵上行進快上不知道多少倍。每跳一陣就爬上一棵大樹的樹冠看看,別跳錯了方向。
可是,我在樹上一直跳到天黑,爬上樹冠看看,那些山還離著多老遠,似乎根本就沒靠近多少,看山跑死馬,看山跳樹也累死人。
天已經黑了,隻好在樹上用濃密的樹枝樹葉編了個床,在上麵遮了幾片大樹葉子當帳篷睡覺。
第二天天亮,摘了幾個野芒果吃了充饑,繼續在樹枝間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