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踏馬裝睡什麼,給我起來啊!”
得到地下車庫管理員消息趕來的薛工天完全不顧血腥的緊緊的抱住了臉上已經沒有一塊完整肉的吳俊撕心裂肺的呐喊了起來。
已經多年未曾流過眼淚的他在此刻布滿淚痕,渾身顫抖痛哭的像個孩子。
隱約間,他似乎看到了當年那個還沒有像現在這麼肥胖的吳俊靦腆的站在他身前。
因為母親患病,吳俊不得已走上了偷竊的道路。在一次偷竊中,他被薛工天當場發現並抓住。後來,他跪在地上求饒。
那時候的薛工天剛在混社會這條道路上折騰還沒有像現在這般高冷和麻木,或許是吳俊的真情流露打動了他。他不但放了吳俊,還拿了一把錢給吳俊他媽媽治病。
雖然錢不多,吳俊他媽媽也沒有救回來。可是,這份情,吳俊卻記了一輩子。
“哥,我想跟你幹。”
尚未褪去青澀的吳俊鼓足了勇氣,在處理完母親的喪事後就找到了薛工天向他嚴明了自己的心跡。
也就是那時候,薛工天有了第一個小弟。
或許吳俊並不善於鬥毆,無法為薛工天開疆辟土。但是每次鬥毆的時候,他總是第一個用自己當時略顯瘦弱的身軀替薛工天擋刀槍。他能做的,就是在自己倒下去之前護住薛工天。如果有一天已是窮途末路,那麼對夥必然是要先踏著他的屍體才能傷害薛工天的。
這一點,他做到了。
因為,目標最初是薛工天。如果不是他下樓替薛工天拿胃藥,那名殺手就不會將他當成薛工天槍殺了。
薛工天雙手顫抖著拎住了吳俊的衣領,嘴唇哆嗦著看著那張血肉模糊的臉,他雙眼噙滿滾燙的淚水嘶吼道;“你踏馬不是說你的命是我的嗎?我沒讓你死,你就不能死,你給我起來。公司還需要你,我還要你陪著呐!你不能死,你不能死。起來我們喝酒去啊,喝酒去啊!!!”
身後數名一起下來的朋友看在這一幕後心裏也不是很好受。
“通知天宮的人了嗎?”一名朋友歎息了一口氣後朝身邊一人問道。
“嗯,剛好我手機裏有寧爭的號碼,估計快到了。”那名朋友看著徹底失態的薛工天於心不忍的偏移了方向。
他們幾人遲疑了一下還是上前勸薛工天先離開,但無奈薛工天宛若魔障一般根本就不肯離開,他們沒有辦法隻好守在一旁看著薛工天防止他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十分鍾後,刑警隊的人率先趕到。
一名帶隊的小隊長掃了一眼已經成屍體的吳俊,一步上前說道;“他已經死了,你讓讓,我們需要檢查一下屍體。”
薛工天似乎沒有聽到,依舊喃喃的念叨著吳俊的名字。
小隊長見狀臉色有些難看,擺了擺手,兩名刑警就上前一左一右的搭在薛工天肩膀上準備將他強行拉走。
薛工天極其粗暴的甩開了兩名刑警的手,罕見的罵出了髒口,大聲道;“你踏馬知道我是誰啊?老子薛工天,就算你們隊長過來都踏馬不敢碰我。你們算個什麼東西,都踏馬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