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的時候,林赫派人送官菲斐去跟裴微會合之後,他並沒有急著要去閱海大酒店給沈程一個十分慘痛的教訓。而是先讓何禮過去,然後他一個人,開著車在C市的大街上兜了一圈又一圈,最後停在了雲之端咖啡館前。
停好車之後,他邁步走進去,點了杯拿鐵,然後走到咖啡館最角落的一個靠窗的地方坐下來,慢慢品味著咖啡的香醇。
坐在最角落,是他的習慣。坐在靠窗的位置,是她的習慣。他跟官菲斐都是孤傲寂寞的人,之所以她能吸引到他,就是因為他們從某種程度上都比較相似。
他童年時期跟少年時期都是在父親林成雄的嚴格教育下度過的,沒有什麼朋友,獨來獨往是必然。隻因林成雄都會嚴格把控他身邊的人,還教他不能被任何感情所左右,性情淡漠好過於容易被人利用......
老實說,他真的不喜孤獨,可成名之前的經曆早已讓他貼上了冷清孤傲的標簽。他是個渴望溫暖的人,她也是。官菲斐是自卑的,她的自卑給她心裏建築一道高高的圍牆,不了解她的人會覺得她高傲淡然,懂她的人才知道她心裏是有多渴望有一份真心待她的溫暖。
當初是他提出說他們在一起,是他說大方公開戀情以此堵住媒體的嘴,換回她世界的一片安寧。其實他是有能力處理掉那些媒體的,但他還是為了自己的私心,讓她在形勢所逼之下答應自己,理由還說得有多冠冕堂皇。
還好,他最後還是成功了,盡管她認為這一切都是為了應付媒體所做的一場戲,但他是認真的。
所以當她在雲之端咖啡館,這同一個位置上答應他考慮清楚的那一刻起,他就決定官菲斐這個女人,注定受他保護。所有人想輕賤欺負她,他絕對不允許。
慢慢地將剩下的拿鐵喝完,不急不慢地結了帳,林赫才朝店外走去,直接驅車往閱海大酒店的方向去。
嘖,真是,好久沒有人挑戰過他的底線了。
......
沈程昨夜喝了不少的酒,不僅是因為兄弟孫戚源大婚有人起哄喝酒豪飲,而且他喝酒更多是為了泄憤。試想一下,都已經是到嘴邊的肉了,竟然能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想想就覺得很不是滋味兒。
他喝醉了,當晚被人扶回房間就呼呼大睡。睡到日上三竿,睡到都已經有人潛進來了,仍然是處於不知醒的狀態。
直到臨近中午的時候,沈程餓醒了。一覺醒來睡眼朦朧,剛開始看到有好幾個穿著筆挺西裝的黑衣大漢,還以為是自己認識的人。過了半分鍾之後,沈大少反應遲鈍地才發現周圍的這些人,均是一臉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看得他心裏一陣恐慌。
同時他的意識瞬間清醒了過來,但腦子還是跟漿糊一樣沒想通。這時,他想起了孫戚源昨晚說的那些警告的話,難不成,那官小姐的背景在C市當地是極硬的?還是這些人會是她的那個未婚夫的人?
不管是誰,總得問個清楚明白,沈程瞪著周圍的人,咬牙切齒冷冷地開口道:“你們是什麼人?這裏是我的房間,你們給我滾出去!”
可惜他注定問不出來,也命令不了。這些人沒有一個開口回答他的話,紛紛沉默著,當然不會那麼可笑地就聽沈大少指揮出去。
這時,房間的大門被人“砰”地一下打開。沈程在看到那冷傲尊貴的男人走進來的那一刻,他驚訝地瞪大了雙眼,瞳孔有些瑟縮。
那是C市首富,C市最有名望的男人,商界的傳奇人物林先生。他沈程雖然是A市人,也並非是商界圈子裏的人,但他多多少少是知道林赫這個人是有多尊貴厲害的人物。
同時他的腦子再次發懵了,這些人,都是林先生的人?可自己不管無論是在哪個方麵,都沒有得罪過林赫才對,更何況他們素不相識,林赫為什麼要派人把自己堵在房間裏麵?
“林先生,我聽說過您的大名。”沈程笑著上前跟林赫握手套近乎,好讓林赫放自己走。
可林赫冷眸微微眯了一下,在沈程上前的同時他便往後稍微後退了一步。沈程看林赫如此,也接觸到他眸底滲著的冷意,於是訕訕地收回手,小心翼翼道:“林先生讓人將我堵在房間裏,請問您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林赫看著沈程,眼神裏帶著一股難掩的冰冷。他沉默了一會兒,薄唇微勾,忽然朝沈程笑了笑,但那笑是不屑,是嘲諷。他語調有些漫不經心地問道:“沈先生,平時喜歡在家練拳擊?”
沈程一愣,沒想到林赫會忽然莫名其妙地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並不知道林赫的葫蘆裏賣什麼藥的他還是下意識地開口:“是的......”
他還沒來得及要問林赫是怎麼知道的時候,林赫忽然一拳就狠狠地揮打至他的臉上,他猝不及防,瞬間被打得鼻子都開始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