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外,頓時下起了傾盆大雨。而在車內,氣氛一度冷清沉寂。
方才,就在林赫低頭狠吻向官菲斐的時候,唇舌糾纏之間,她就咬破了他的唇瓣,一時間腥甜的氣息在兩人唇舌間蔓延。
但他並沒有馬上鬆開她,隻是薄唇依舊貼在她的唇上,止住了深入糾纏的同時,睜開眼冷冷地看著她。
過了片刻,林赫才鬆開她,就在官菲斐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他忽然又俯身在她脖子上狠狠地啃咬了一口。
“嘶——”頸間的疼痛感讓官菲斐皺起了眉頭,下意識地倒吸了口冷氣。沒想到林赫這麼狠,下口那麼重,這會兒脖子上又要多一個“吻痕”了。
林赫從她頸間抬起頭,冷漠地推開她,然後冷笑道:“抹了這麼多粉,是怕心愛的男人擔心你嗎?”
早上醒來他看到孟翊塵給她發的短信,他心裏就感到一陣煩躁,因為他知道如果官菲斐看到這條短信,肯定會去前往醫院看望孟翊塵。
他原本想讓人看著她,不讓她出門的。但當他回頭看到還陷入沉睡的官菲斐,以及她脖子上斑駁的吻痕的時候,他心頭就閃過一絲懊惱跟愧疚了。昨晚是他太粗暴了些,如果他再限製她的自由,恐怕他們以後一點緩和的機會都沒有了。
於是他便默許她出門,裝作毫不在意地回公司處理公事。不過他回到公司之後,卻是一個上午都心神不寧,做任何事都絲毫不上心,滿腦子都是她去醫院見孟翊塵的事。
如此這般,無非是在意這件事罷了。
她不會知道,在他無心處理公事之後,馬上就驅車到了醫院大門口處等,期間一直倚靠在車上吸煙,一根又一根,直到看到她出來。
那個時候,她似乎在想東西想得出神,連路都沒有好好地看,更別說是看到他了。他站在那裏,看著她跟他擦身而過,知道她不喜歡煙味,所以特地漱了個口才開車跟在她後麵,直到她發現他為止......
在車裏,他看到她那副不自在的模樣,忍不住吻了她。在遭到她的咬唇反抗之後,又想起她今天一個早上都是跟孟翊塵待在一起,根本就壓抑不住自己心中滿腔的妒火,然後對她說那些話。
那一刻,林赫覺得心裏有些疼,宛若有把尖刀刺入胸腔。他不再看官菲斐,直接拉下手刹,把車子像昨晚那樣開得飛快。
官菲斐坐在副駕駛上,雙手緊緊攥著安全帶。她看著林赫微微皺眉,抿了抿唇,他這是生氣了?可他在生氣什麼,明明是他先出口傷人的,他生氣個什麼勁?
這個男人,越來越陰晴不定了......
“林赫,你現在要帶我去哪兒?”這個方向,似乎並非回菲月灣的方向。
林赫轉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開口道:“林家公館。”
官菲斐忽然不出聲了,她突然想起來,今天是他們舉行婚禮的第二天,按照習俗禮數,新婚第二天上午是要去夫家拜見公婆的。
但按照規定是上午就要去拜見了,到中午才去,會不會......
“放心,他們不會怪你的。”
耳邊響起林赫淡然的話語,官菲斐抬眸看他,他仍是一臉冷淡地直視前方專注地開車。她心裏一陣忐忑,真的不會責怪嗎?拖到現在才去見,她很好奇林赫是怎麼說的......
......
到了林家,林成雄跟陳月蓉二老果然沒有說什麼,臉上也沒有絲毫的不悅。就連一向習慣嚴肅著臉的林成雄,在今天臉上也揚著淡淡的笑意。
官菲斐跟林赫前後給二老敬茶,而二老也各自抿了一口茶水後,陳月蓉示意傭人們把飯菜上桌,準備午餐開席。
席間,官菲斐仍是不停地吃著林赫夾過來的菜,緩緩咀嚼著,看起來跟林赫相處跟往常般和諧恩愛,但實際上兩人心知肚明。
“菲斐,你看,你跟阿赫已經結婚了。以後可要幫媽好好地看管著這臭小子,讓他多回家裏,不要一天到晚沉迷於公事的。”
官菲斐愣了愣,不敢吭聲。說實話她心裏有點虛,有點窘迫,她管林赫?林赫不管她都算好了。
林赫拿起官菲斐放在桌麵左手,用溫熱的毛巾給她擦了擦手後,對陳月蓉笑道:“媽,您就別打趣菲斐了,她麵皮有些薄。”
“這怎麼是打趣?臭小子,我告訴你,媽可是認真的。”陳月蓉抿嘴笑著,然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看著官菲斐碗裏的食物快吃完了,於是連忙讓傭人送上銀耳紅棗蓮子羹,對官菲斐道,“菲斐,快把這銀耳紅棗蓮子羹喝了吧,昨晚肯定是累壞了,需要補補。”
聽了這話,官菲斐的臉有些紅了,手還下意識地撫上剛才在車裏被林赫咬的那道紅痕,她尷尬道:“媽,您說什麼......”
“讓你趕緊吃了這銀耳紅棗蓮子羹呀。傻孩子,阿赫不是說你昨晚累壞了,所以今天上午才不能及時起早敬茶嗎?”陳月蓉嘴角笑意此刻顯得特別的曖~昧。
官菲斐這會兒的臉不是紅得出血那麼簡單了,她覺得臉有些發燙,頭還有些暈。
林赫原來是這麼跟他們解釋的嗎,說她累壞了,所以晚起不能及時回林家公館敬茶?他是生怕二老不知道他們昨晚在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