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赫坐車離開莊園後,去的地方並不是林氏集團,而是C市市中心醫院。
他不想騙官菲斐的,但最近發生了那麼多事,也為了不引起沒必要的誤會。他猶豫了一下,無奈之下才選擇騙她說公司裏突然有事,需要他去處理。
因為剛才打電話過來的不是什麼公司的人,正是他派去醫院監視趙臻的保鏢。
那通電話他本來是不想接的,但一般來說如果不出什麼大事,這些保鏢是不會直接打電話來煩他的,所以他想了想,最後還是接了。
卻沒想到剛接通,電話那端就聽到趙萱哭著焦急地對他說道:“林先生,姐姐她割腕自殺了,一直喊著你的名字,你能不能......過來醫院一趟看看她?”
聽聞趙臻割腕自殺,林赫眉頭都沒皺一下,心裏也沒有任何的起伏波瀾,因為他知道趙臻就算割了腕也不會有事。
這些天來趙臻為了想要見到他,從而無所不用其極,所以他估計這次鬧自殺也是一樣。她是個怕死的人,加上背後的人教唆,下手自然會有分寸,不會很深。
不過她不是想見他一麵嗎,好,那他就去見她。
到了醫院,讓何禮去詢問了一下趙臻的主治醫生,回來向他稟告道:“林先生,醫生說趙小姐割腕的傷口流血量雖大,但是並不是很深,隻是割破了一點皮肉。”
果然。
林赫眸光暗沉了半分,從病房門前的玻璃窗看進去,趙萱正坐在趙臻病床前擔憂地說著什麼,估計還不知道自己被自己的姐姐給利用了。
“姐,你就不要執迷不悟了。你跟林先生早就已經是過去式,而他也已經結婚了,你就......”
趙萱的話還沒有說完,病房門口就傳來開門的聲音,隻看見林赫打開門走了進來。
趙臻看到林赫進來的時候,眼底就閃過驚喜的光芒,還隱隱含著淚光,加上其蒼白的臉色,所以顯得有些楚楚可憐。
“阿赫,你來了......”
他終於肯來來見她了,那人給的方法果然很有效。隻要他來見她一麵,她就覺得自己付出這點代價,也是值得的。
“萱萱,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單獨跟你姐姐談談。”林赫走到趙萱旁邊,微微含笑著,對她輕聲說道。
趙萱乖巧地點了點頭,起身的時候給了一個眼神示意了一下趙臻,讓她不要衝動後,這才轉身出了病房,順便把門給關上。
林赫拉開椅子坐下,見她唇色蒼白而且有些幹涸,勾唇笑了一下,接著就沉默地倒了一杯水遞給她,示意她喝水。
趙臻愣了下,顯然是沒想到林赫會倒水給她。這會兒又感覺到嘴唇確實是有點幹了,所以她就激動地伸手去接,卻忘了,她順手去接杯子的手正好是她割腕的那隻手。
那杯水她並沒有接住,因為手腕的用力而導致傷口撕裂,所以她手一軟,那裝滿水的杯子,由高空跌落至地麵,摔得粉身碎骨,而水則灑了一地。
林赫看著地麵的狼藉,唇角微勾:“怎麼這麼不小心?明知道手上有傷,還用那隻手來接?”
趙臻眼眶紅了,以為林赫說這句話是心疼她。不過當她抬頭看他的時候,就看到林赫臉上雖然帶著淡淡的笑,但是那雙看著她的黑眸,卻是冰冷無溫的。
身體突然輕微顫抖了一下,才意識到,他剛才的舉動,是故意的。
病房裏一時陷入了沉寂,趙臻看著麵前的男人,心裏既興奮又不安。興奮的是,她用了那麼多方法試圖想要見他,現在終於能夠見到了。而讓她感到不安的,是剛才林赫的那個舉動,還有他眸底的冷意,讓她對他感到有些害怕。
林赫把趙臻臉上的小表情看在眼裏,笑了笑,卻始終抿著唇沉默,似是在等趙臻先開口。他沒有時間跟心情陪她在這裏耗下去,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如果十分鍾內她再不開口的話,他就隻能離開了。
這個看腕表的動作深深地刺痛了趙臻,特別是她看到林赫左手的無名指上套著一隻男式婚戒的時候,她的心就開始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