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上的紅酒瓶越堆越多,大多數都是秦銘昊喝的,而裴微根本就沒有喝多少紅酒。
此刻她正清醒地坐在床邊,一邊拿著還剩一點紅酒的紅酒杯,一邊有些神色複雜地看著麵前這個已經喝得半醉的男人。
“微微,別離開我……我沒有跟依琳結婚……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秦銘昊上前緊緊抓住她的手腕,半跪在地上,雙眸有些迷離地看著她道。
裴微沒有甩開他的雙手,她垂眸看著他,心情有些複雜。她輕輕地歎了口氣,就算他沒有結婚,鄭依琳肚子裏的孩子也永遠隻會成為他們之間的一道阻礙。她不想讓他因為她,而受到外界跟道德的譴責。
沉默片刻,她咬了咬唇,眸底帶著有點不舍,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輕聲對他說道:“阿昊,我們回不去了。”
看著秦銘昊醉得差不多了,裴微把酒杯放到一邊,俯身艱難地把他扶起來。本是想要把他扶到床上去的,但是這時候突然一個重心不穩,結果兩人就這樣雙雙摔倒在了床上,秦銘昊整個人都壓在裴微身上,讓她動彈不得。
她皺了皺眉,想要把身上的人推開,但是男女力量懸殊生來就是注定的,所以她根本就推不動。於是她無奈地喚道:“秦銘昊……”
“微微?你還在呢,看來我真的沒做夢。”他語聲沙啞,傻笑了一下。然後就低頭吻住了她的唇瓣,雙手也開始有所動作,竟像個毛頭小子般急切。
裴微察覺到他的動作身體先是一僵,下意識地想要抵抗推開他,但很快她就慢慢地不再抵抗拒絕,甚至開始配合。一滴淚從眼眶中落下,就當這晚的瘋狂,是對兩人之間的感情做一場告別吧。就讓她貪心一次,最後一次沉淪在他的懷裏......
天空微微泛白的時候,裴微強行支撐起酸痛的身體,看了一眼身邊睡得正熟的秦銘昊後,就悄然爬下了床。她撿起地上的衣服去浴室洗了個澡,收拾好東西後默默地走出了房間。
當她打算留個紙條給官菲斐就離開的時候,她驀然間發現官菲斐穿著睡袍站在樓梯一兩層的位置,正盯著她看。
愣了愣,她就笑著對官菲斐說道:“怎麼起那麼早?我還打算給你留張紙條,然後偷偷溜了呢。”
“去哪兒?你就打算這麼走了?為了躲他?”官菲斐沉默了一下,邁步走到她麵前,問她道。從她昨晚讓她幫她準備紅酒跟兩個空酒杯的時候,她就知道裴微要幹什麼了,她們好朋友那麼久,自然很清楚對方。
裴微苦澀地笑了笑:“不然呢?我打算繼續我漫無目的地的旅行,直到我累了,想通了,我就回去。而且如果我不趁現在溜走,等他清醒過來,我想走都走不了。”
“好吧,路上小心。對了,如果你不想要孩子的話,記得......吃藥。”官菲斐看了一眼裴微脖子上的吻痕,遲疑道。
裴微笑著上前跟她擁抱了一下:“放一萬個心吧,親愛的。”
官菲斐知道自己勸不了,所以幹脆也不勸了,隻把人送到別墅門口,看著林赫幫她們提早叫好的司機,開車送裴微離開......
秦銘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頭隻有宿醉之後的頭痛欲裂,環顧四周,他所在的地方已經不是他之前住的那間酒店房間。
“微微?”沒人回應。
他捂著頭晃了晃,有些失神,昨晚的一幕浮現在腦海裏。隻不過沒穿衣服的身體跟身旁冰冷的溫度正提醒著他,裴微已經離開有一段時間了。
洗了個澡穿戴整齊後從房間裏走出來,聽見花園裏傳來嬉鬧聲,秦銘昊走到花園前的落地窗前。就看到林赫一邊站在那裏幫花澆著水,衣袖挽起,一邊有些僵硬地笑著嗬斥妻子把鞋子穿上,但語氣裏滿是寵溺跟縱容。
他英俊的臉上此刻留下了一些泥巴,一看就知道是官菲斐弄的。誰都知道林赫是有潔癖的,但也是誰都知道林赫是十分寵官菲斐的,卻不曾想能寵到這份上。
秦銘昊眼底閃過一抹黯然,看到眼前的這一場景,他沒有觸動是假的。他剛才盡管知道裴微已經離開的事實,但還是在房間裏翻了個遍,尋求她還沒離開的一絲希望。結果是他自欺欺人了,房間裏她的東西她已經全帶走,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