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夜倒影,卻銘安然。
無人可以繪出一紙此時錦霄城的豐饒,就連此時最為出名的畫家趙伊也是如此,畫不出一副讓自己滿意的夜景圖,都城錦霄之繁華,聳立頂峰,是淩朝巔峰的標誌。
“文案大人,此事我家主子已經查清楚了,正如大人所言,確實事情是如此的。”
“是嘛,看樣子此事當真不是如此簡單,需要上報海丞相,不然我有些不太安心。”文案輕歎了一口氣,看來安耀門失火一事,還真是有人所算計,栽贓越王一家。
“幕為,你——”
“不好意思了,文案大人,我家主子讓我給您再帶一句話。文案大人,好好休息。”月色寒光映出一把沾血長刃,在文案胸口貫穿而出,染紅了身後的半張山河圖。
“居然。”文案的氣息隨之逝去,完全的失去了生機,攤倒在地。
“哼,還真是喜歡多管閑事。”幕為看著文案的屍體冷哼了一聲,一個小小的檢察官居然也敢管主子的事情,真是不知死活。
抹去刀刃上的血漬,幕為稍作整理,便轉身離去。
龍仰閣內。
“嗯!怎麼會?”男子的聲音很是震驚,似乎在驚訝著什麼。
“如何?”聽女子的聲音,此時她的模樣很是期待。
“好吃。”央白拿起盤中糕點,看著眼前的女子,連連稱讚。
“兄長不許騙我。”含月看著此時央白的模樣,似乎有些不太相信,這個嬉皮笑臉的模樣讓她打心底帶上了幾分懷疑,自小他就是如此。
“朕怎麼會騙你。”央白撇嘴一笑,溺愛的看著自己的妹妹,此生他所重視的人,隻剩下她一個了。
“那我再回去拿些過來,你可不許跑了。”含月對著央白輕眨了眨眼睛,邁步離去。
“嗯。”央白看著逐漸遠去的身影,坦然的鬆了一口氣,看著桌子上的糕點,臉色不禁一變。“小林子,快給朕拿個盆過來,朕快不行了。”
“嘔——”
“皇上,皇上,快快,傳禦醫過來,皇上昏過去了。”
……
“阿嚏,咦!怎麼突然這麼冷了。”李白裹了裹身上的青衫,打了個冷顫,更加靠上了流雲的身旁,麵前的篝火照耀出了李白那略帶蒼白的臉頰。
突然而來的空氣轉涼,讓她有些不太習慣。
“喂!說這話的人應該是我吧!”此時的王豈外套被拔了個幹淨,哆哆嗦嗦的站在角落,不斷的給篝火添著木柴。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不會不懂吧!難道你爹冷了,你不會脫下自己的衣服嗎?虧你還是讀書人。”李白踢開了腳側的一塊小石子,一下子打在了對麵王豈的身上,目光惡狠狠的看著他。
“這不是一碼事吧!你這都是什麼歪理。”王豈對於這個李白還真是無計可施,無論是文還是武,都不是她的對手。
“本姑娘講的話就是理,一句話夠你受益一生了,不,受益三生!!!”李白調皮的對著王豈做了個鬼臉,衝著他冷哼了一聲。
“你這是無理取鬧——”王豈的束發都被氣直了起來,怒發衝天。
“罵我就是不孝,記住叫我師父,不然下次不給你買糖葫蘆吃,嘞嘞,睡覺咯。你給我守好夜,哼。”李白打了個哈欠,翻身躺下,枕在流雲的身上,看樣子是要準備休息了。
“流雲你就這樣跟了她五年。”王豈倒是有些可憐流雲了,這麼好的一匹良駒,卻落到了這麼一個無良的主人手中,還這是為流雲可惜。
“斯~”流雲打了個響鼻,似乎是在想對王豈表達什麼。
“啪。”
“流雲閉嘴,不許吵。”李白拍了流雲一巴掌,翻身換了更舒服的姿勢。
“……”王豈看著流雲憋屈的模樣,再看了一眼李白舒服的樣子,無奈的深歎了一口氣,忍受著寒風的吹襲,目光望向了山洞之外,他所在的地方,恰好可以清晰的看見天空之中的明亮皓月,王豈的心中不禁湧現出了一些模糊不清的身影。“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唔——”
“算了,還時到達樊城之後,我再離開吧!”王豈目光掃過了李白的玲瓏嬌軀,熟睡中的她是那麼的柔弱,縮在那個小小的角落。
“她這七年都是這麼熬過來的嗎?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王豈添上了一根木柴,聽著耳邊劈裏啪啦的柴火響聲,目光一直停在搖曳的火焰之上。
夜漸漸深去,鬼哭狼嚎的聲音也逐漸散去,一切回歸到了深夜的寂靜,隻剩下月光獨耀,高高懸掛。
“阿嚏。”王豈打了個噴嚏,寒冷的氣息逐漸籠罩上了自己,王豈不禁緊了緊身上的青衫,向著身邊的溫暖靠去,順滑的絨毛很是舒服,他似乎明白為什麼李白喜歡靠著流雲睡了。
“嗯!不對。”王豈突然驚醒,圍視一周,他發現沒有了李白的身影,她去哪裏了。
王豈穿起披在身上的青衫,在燃燃篝火的照耀之下,向著山洞外麵而去,此時的天際已經有些灰蒙蒙的發亮了,相信再過不久,就到黎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