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的聲音一遍又一遍。
嘶吼的咆哮一遍又一遍。
撕裂的痛苦一遍又一遍。
崩潰的理智一遍又一遍。
記憶的消失一遍又一遍。
迷茫的恐懼一遍又一遍。
那個小小的人抱著自己在那個小小的角落。
失控,一切都在失控。
一個巨大的眼球正在看著他,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一點紅色的瞳孔如同鮮豔的血滴一樣延伸而出,正在吞噬著周圍的黑暗,想要將一切都染成紅色。
“啊啊啊啊!”一遍一遍的咆哮,王豈快要崩潰了,那種感覺,那種痛苦,那種撕心裂肺。
“讓我死,讓我死,啊啊啊!”眼淚在滴落著,一滴滴的滴落著,在虛空之中消失不見。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無力的聲音,在這個黑暗之中蔓延著,誰也聽不到。
到底是什麼,在延伸著,穿透了他的心髒,仿佛有什麼正在嚼食著他的心髒,一點一點的吞噬著,無論他如何的哀嚎,它都完全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不要把我留在這裏。”
不要。
不要。
不要。
“你是被遺棄的人。”一個孩子一樣的聲音淡淡傳出,一聲又一聲。
“你是一個不該存在的人。”聲音淡淡而出,一聲又一聲。
那個小小的身影,仿佛抱著自己更加的緊了,將自己藏在那個小小的地方,黑暗所包裹的地方,無人可以看見的地方。
人心是最複雜的地方,這個滿是傷痕的所在。
最為純粹接近的聲音,就是靈魂的聲音。
“喂!給本姑娘買酒去。”
聲音淡淡傳出,似曾相識。
“喂,本!姑!娘!告!訴!過!你!了!”
“或許吧!我會離開,但我會告訴你的,本姑娘一直說話算是的。”
“你知道嗎?總有人會看著你的,就如同你看著別人一樣。”
“師父,這不太對吧!這不是刀吧!哎喲,幹嘛打我。”
“我想上天。”
“王兄,這是地瓜?這不是圓形的牛糞嗎?”
“……哎!!”
“我記不得了。”
“最好的告白就是陪伴。”
“咳咳,這酒好烈啊!”
“答應我,照顧好李白。”
“王豈,記住,我現在是皇帝,所以說,給點麵子唄。”
“你叫李白,所以,我叫王豈。”
記憶洶湧而來,漸漸包圍了王豈,一幅幅,一層層。
我,我為何物。
是否知道。
黑色的瞳孔正在注視著他,但王豈站了起來。
他在顫抖,但卻無法停止前進。
狂風戲謔著他,如同刀割一樣,鮮紅的血液正在流淌著。
“啊啊啊!!!”王豈猛的一部踏出,前麵的一切都隨之崩碎開來,世界化為了最初。
王豈孤獨的站在高地,手上掐著一個死人的脖子,他死時候的痛苦模樣定格在他的眼眶之中。
王豈將他丟下,回頭看著流雲,微微一笑,他回來,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