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在我房前走過,就是為了吸引我,好讓我和你一起去查探真相?”玉夕問道。
殷素良直言不諱的點了點頭:“是。事成之後,你我平分那剩餘的鴆毒如何?我救我的人,你幫你的爹!”
玉夕想了想,便說道:“成交。”
之後二人一直守在柳夫人的房門口,果然,後半夜她真的出來了。此刻的樣子儼然不是一個瘋婦,穿的整整齊齊的,還懂得四處窺探,看看有沒有人才出來。
“她果然是裝的!凶手必然是她!”殷素良狠狠的說道。
“捉賊拿贓,捉奸拿雙。別打草驚蛇。”玉夕建議他們先跟著夫人看看,好一舉拿下。
接著他們兩人便一直緊緊的跟著柳夫人,他們發現柳夫人去的是一個位處偏僻的廂房,進去前她再次顯得鬼鬼祟祟。
殷素良和玉夕緊張的看著那間小屋子,生怕一不小心就看漏了什麼。
片刻後,柳夫人神色倉皇的從小屋子裏走了出來,連門都忘記了鎖。待她前腳剛走,殷素良便拉著玉夕後腳進去。
進去一看,那裏顯得陳舊卻幹淨,顯然是多年沒有住人,卻始終有人打掃的房間。
“你看那是什麼?”殷素良忽而說道,在遠處的書架上麵,一本書都沒有。卻被人放置了一個小盒子。
走過去一看,盒子上麵寫了兩個大字——鴆毒!
可是打開盒子,裏麵卻是空空如也。
“果然是她做的!”玉夕隻覺得背後發涼,有時候即便知道真相如何,可是揭開真相的時候仍舊會害怕。
她想到一夜夫妻百日恩,柳夫人為什麼要害柳老爺?
“這……是為了什麼?”
“大抵是為了錢吧,反正我也不清楚。”殷素良說道。
“那……”玉夕想到了碎掉的孔雀玉碗,不禁覺得惋惜:“那碗……是真的嗎?”
殷素良點了點頭,說:“是真的,不過他們柳家怕也是不缺這點錢的。”
他說的有道理,柳家買的一個,必然就還買得起好幾個。但是玉夕又覺得不對勁,不對勁的是柳夫人的表情。
她的樣子不像是來處理東西的,倒像是東西被人盜走的倉皇。
這···怎麼回事?
一切的一切,估計隻有問過本人才知道了。
但是今天已經太晚了,他們決定明天逼宮!在逼宮前,兩個人一直待在一個房間。玉夕從自己隨身的提包中拿出了一盒煙,遞給了殷素良,殷素良搖頭,表示自己不需要。
於是乎玉夕便一根一根的抽煙,等待著天亮。
然而晨曉時分,他們卻的來了一個噩耗——柳夫人死了!
柳夫人是屍體是起夜的丫鬟發現的,她起夜去茅廁,路過一個房間的時候,無意看到了那駭人的一幕。
她看見一個房間的門是開著的,於是乎便走進去看了一眼。她隻見一副巨大的畫卷裏麵,像是藏了一個人。
走進去一看,這哪裏還是個活人?明明就是一具屍體——柳夫人的屍體。
畫卷已經被打開了,柳夫人的屍體躺在裏麵。她的死相極其恐怖,全身的皮膚都被人剝去,赤裸的肌膚和青紫色的經脈暴露在了空氣中,好不滲人。
她的鮮血染紅了畫卷,可卻仍舊可以看清楚畫卷的內容——那是一副酷刑圖!畫卷所繪製的,正是那令人發指的滿清十大酷刑!
二十種酷刑,讓人不寒而栗。
第三章 冤魂鎖命
柳夫人死了!是誰殺了她?那也就是說,柳夫人很可能並不是殺害柳老爺的凶手,凶手另有其人。
“剝皮、鴆毒!”殷素良默默的在嘴中念叨著一切。
剝皮和鴆毒同樣屬於十大酷刑之一,凶手放了一副這樣的畫卷是在暗示自己就是殺害柳老爺的凶手麼?
他和玉夕互相對望了一眼,意思是在問對方要不要離開這裏。
“我想···還是保住自己的命比較重要吧。”玉夕說道。殷素良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她的觀點。
可是第二天兩人才發現,唯一和外界相鏈接的鐵橋,已經被人砍斷了!
這也就是說,他們暫時是出不去的了。
對於這種情況,殷素良顯得很焦慮。他不得不焦慮,鬼知道那凶手是什麼人,會不會殺紅了眼睛,連同他一並殺掉?
為了保命,兩個人也顧不得什麼了。晚上的時候,兩人甚至睡在了一張床上。因為傭人說,那鐵橋是有辦法修補的,隻不過需要等上三天。
兩人便決定,這三天就睡在一起好了。
第一天的晚上,兩個人睡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卻聽見外麵傳來了一陣陣淒婉的歌聲,那聲音仿若是來自地獄一般。
仔細聽,唱的是黃梅戲的天仙配。然而配上這樣的聲音,卻隻有詭異。
“你聽見了嗎?有人在唱歌?”玉夕哆嗦著說道。
殷素良和她背靠著背,這樣可以保護好自己的後背。他點頭:“是——很詭異。”此刻下人們也都起來了。
膽大的家丁此時手裏舉著火把,搖晃在他們的門外。殷素良推開門,說道:“我們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在裝神弄鬼好了。”
“恩。”幾個家丁應道。
然而找了一圈,卻始終沒有找到什麼。回來的時候,那歌聲已經停止了。
殷素良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人,他忽而發現其中的一個年紀略大的下人臉色顯得無比的蒼白,顯然是知道什麼的。
他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我……我……”那下人結結巴巴的說道:“我……這歌聲……是二姨太的!”
“二姨太!”殷素良不解,他從來沒有聽過柳老爺還有個二姨太的,她是打哪裏冒出來的?
那老用人點點頭:“知道她的人,已經都離開了,我因為是夫人的陪嫁,所以我還留著。”她說起了那段故事。
原來在十幾年前,柳老爺曾經在柳夫人的張羅下娶了一個姨太太。那姨太太本是戲子出聲,擅長的正是這黃梅戲。
隻是在十五年前卻忽而消失了。
當時有人傳言,她是狐仙所變,此時是回到山林去了。
“其實——哪裏是狐仙所變啊。她的消失不過是豪門內的隱晦故事——是夫人把她殺了的!”這丫鬟抖出了實情。
夫人之所以要讓老爺納妾,不過是因為自己無所出而已。但是娶了那二姨太之後,夫人就懷孕了。
所以夫人便起了殺心。
但也許是報應,那二姨太死後,夫人的孩子,也終究是沒有保住。
“那……那二姨太的屍骨呢?”殷素良問道。
“在……後院的一處枯井……”
眾人在老用人的帶領下來到了井邊,隻見那井以塵封多年,甚至可以看見密密麻麻的青苔彙聚在井邊。
井口已經被封死了,很顯然是柳夫人殺人以後棄屍封死的。
“推開看看。”殷素良下令讓那些下人把井給推開了,可推開以後,卻沒有屍骸,隻有一口幹枯的枯井!
“怎麼會這樣!”老用人感到了無比的驚愕,“難道她……變成鬼跑了出來了嗎?”她哆嗦的說道。
殷素良冷眼看著這口枯井:“這個世界上麵怎麼可能會有鬼呢?”
雖然如此,可是屍骸卻是真的消失了。
很快天就亮了,因為沒怎麼睡好,所以殷素良和玉夕都顯得不怎麼精神。兩人坐在房中,一句話也不說。
忽而,殷素良像是想到了什麼,他說道:“我有點事情,你小心一點。”
玉夕還想說什麼,他卻已經不見了。
玉夕不禁開始擔心了,雖然她和殷素良認識不久,可是如今也算是同生共死了,所以不免會為自己的夥伴感到憂心。
殷素良從房間離開以後,又徑直去了那口枯井。此刻井口已經打開了,他摸索著丟下去了一根繩索,就這樣下到了井底。
他摸著每一塊石頭,感受上麵的冰寒。忽而,他摸到了一塊石頭,敲了敲,是空的。
取下了石頭,發現裏麵有個機關,一扭,另一側便打開了一條通道。通道很小,人隻能側著身子一點一點的走。
好不容易走了出去,迎接他的是溫暖的光。
這是通往後山的。
“想不到竟然可以從這裏離開,我要回去告訴玉夕,然後找人來查查到底是怎麼回事。”殷素良自言自語道。
而就在他準備在回去時,忽而看見自己眼前飄逸過了一個影子。那是一個女人的影子,飛快的奔走著。
雖然隻是一眼,卻也看的清楚,那正是已經死去的柳夫人!
可是柳夫人是被剝皮的,那屍體卻是保留著原有的容顏,這是怎麼回事?來不及多想,殷素良便跟了上去。
那人影跑得飛快,殷素良差點就跟上了。
之後人影把他帶到了一座破廟,之後便不動了。
殷素良打著膽子走過去,拍了拍人影,那人影卻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一看,哪裏是柳夫人?不過是披著柳夫人的人皮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