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誰的天使
我靜靜的坐在咖啡廳裏麵,看著對麵的男人,他淡然的對我說:“對不起,我要結婚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要結婚了,可是新娘不是我。
轉身的一刻,他告訴我,說我很好,可是我不能成為他的妻子。沒錯,我是很好,可是我的好,是一種妖豔的好。
我妖豔的,就像是一朵怒放的黑玫瑰,美到極致,美到刺眼,可是我的美,是一種世俗之外的美,我似乎是一個尤物,也像是一條毒蛇。
而他,是一個上市公司的老板的兒子,現在他父親已經老了,需要他來繼承家產。這樣的男人,需要一個賢惠的老婆,而不是我這種女人。
和他在一起,我隻會吃喝玩樂,我知道哪裏的衣服最貴,哪裏的紅酒最好,也知道哪裏的牛排最正宗,可是,我不知道煮飯要淘米,不知道如何洗衣服。
他爸爸做的是房地產的生意,而不是賣花的,即便賣的是花,像我這種世俗之外,帶著死亡氣息的黑玫瑰,又有多少人喜歡?
我看著他靜靜的說完話,如何露出一個難過的表情,我起身微笑:“沒關係。”
其實,我不是那種女人,隻知道討好男人,我是黑玫瑰,從來都是,一出生就帶著一種冷傲,似乎天生不會笑。
而且,這些年來,我到底是隻跟了這一個男人。
我看著他說:“你結婚去吧。”如果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帶著微笑的表情,那麼我就是賢惠的不得了,但是我始終很冷淡的看著他,這就是一種傲慢了。
男人喜歡傲慢的女人,可是隻是喜歡,或許會愛,但是不會娶她。太冷了,很容易把自己凍傷。
他看著我,帶著歉疚:“對不起,我……我會補償你的。”
我笑了,我又不是一個隻靠男人養活的女人,我為什麼需要他補償呢?可是事實還是我自己太看得起自己了。
其實我除了美麗,別的都不會,別的都沒有,我甚至連家務都不會做,或許吧,黑玫瑰終其一生是為了開放,而不是實用的。
看著他離開,我閉了閉眼睛,然後站起來,對服務員說:“買單。”
走出咖啡廳的那一刻,我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煙,我記得,他曾經讚揚過我抽煙的姿勢,他說我抽煙的樣子很美,美得無與倫比。
可是,美麗並不實用,所以他甩了我。
抽完一根煙,我回到了家中,這房子,還是他買給我的,很好,他沒有在分手之後收回房子和車子,所以勉強還算是一個好男人。
事實上,他不止沒有收回房子和車子,甚至還按時給我生活費,恩,除了沒有來找我以外,他都做了。
我知道,這是同情和施舍,我現在的位置,什麼都不是,也不算是外麵的女人,更不是所謂的二姨太。
因為他除了會給我錢之外,就什麼都沒有給過了,甚至我現在都不知道他在哪裏。
之後他的婚禮也沒有在國內舉行,而是選擇去了法國,看來是為了躲避我,我想。
你的婚禮,是誰的喪禮?
如果要我送禮物去祝賀他結婚,我覺得我會送一朵染滿了鮮血的黑玫瑰,標注著,你看,我為了你鮮血淋漓。
然而我沒有這麼做,我覺得沒有必要。
他婚禮的情況我是在別人嘴裏聽說的,據說舉辦的很豪華,他的父親宴請了很多人,大多都是他父親生意上麵的夥伴。
而那個新娘子,據說是某企業家的千金。很俗氣的故事,又是所謂的門當戶對。可是實際上,現實不就是這樣麼?
有錢的男人,要娶的,自然是名門的千金,而我這種女人,又算什麼呢?我不過是他外麵的一個女人。
我記得,和他在一起一年多,他都沒有說要帶我去見他的父母。那個時候的我,是得意的,得意的以為自己完全占有了這個男人。
可是我忽略了,如果男人不帶女人去見自己的父母,那麼就表示兩個人不會結婚。
想到這裏,我莫名覺得自己很傻。
之後,我看著插在花瓶裏麵的黑玫瑰說道:“我希望那個女人不得好死!”這是每個女人都會送給自己情敵的“祝福”,我也不例外。
不過我很慶幸,這個時候,我在自己的家中,沒有人看到我,如果被人看到了,那必然是不好的,因為我在哭。
我的眼淚是無聲的,愛情真是傷人,高傲的黑玫瑰竟然也會流下自己的眼淚,這真是太諷刺了。
但是,哭過之後還得繼續生活。
之後的日子裏麵,我成為了一個鬼,一個活著的鬼,我每天就在房間裏麵,看著那不斷被我更替的黑玫瑰,看著曾經他睡過的床,至於吃的東西,也都是叫外賣送到門口,甚至我連錢都是從門縫塞進去的。
我不知道我在害怕什麼,或許是高傲的自卑讓我覺得自己很失敗,失敗的不敢看外麵的世界一眼。
我不知道外麵的人怎麼說我,或許笑我是一個被拋棄的女人,又或許說這裏住著一個瘋子。
幸運的是,我並不在乎外人怎麼看。
而就在我以為我再也不會見到他的時候,他又一次的出現了,他用力的敲開了我的門,看著我說道:“是你做的,對不對?”
我覺得有點兒莫名其妙,看著他,怔怔的,不說一句話。
而他繼續開口了:“米雅是你殺的,對不對,夏子憐,你這個瘋女人!”
他說話的時候,沒有一絲的憐憫,隻是帶著一種怒氣,憤怒的質問我,我和他在一起那麼久了,他是第一次用這種表情和我說話。
我一下子也怒了:“夠了,林文,你真是夠了,我已經和你沒有關係了,而且我也沒有離開過這裏,為什麼你會這麼想我?”
我是高傲的黑玫瑰,即便我再怎麼想要殺死那個女人,可是我仍舊不屑於動手。而她現在卻死了。
其實我很想她變成鬼,出現在我麵前,然後我看著她說道:“你看啊,你死了,不是我幹的,是命運幹的,不要問我為什麼,我不屑於殺你。”
可是,這是不可能的。
“一定是你,我知道你是什麼女人,但是我沒有想到你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