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怨念遊蕩人間無法往生之魂靈,稱為怨魂!
——前言
第一章 黑衣女人
C市的夏天,熱得就像是掛了一個火爐,太陽的光不斷侵略著人間,似乎要把整個城市都燒成灰燼,讓所有人皮肉化掉一樣。
如果不是自己奶奶要吃櫻桃,顧雪取絕不會在這麼熱的天外出。買好櫻桃,她隻希望快點趕回去,免得活活熱死。
回到家門口,隻見圍了一大堆人,還有幾個穿著警服的警察。那些警察在太陽下顯得很急躁,似乎每個人都一臉殺相。
隨便找了一個人,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這裏發生了命案。四十歲的女人話特別多,似乎一輩子沒有說過話,有人問她們,她們就像是逮住人的惡鬼一樣,喋喋不休了起來。
那個女人告訴顧雪取,原來是一家子發生了命案,好像是一個老人的孫女忽而發瘋,抄起了桌子上麵的煙灰缸,狠砸老人的腦袋。
據說腦漿都淌了出來,花白中摻著紅色,好不惡心。
顧雪取聽了隻覺得脊背一陣發寒,隨口問了一句:“找到人了嗎?”
“沒有啊。”那老女人打開了話夾子,說得有聲有色,好似自己真的看到了一樣:“那老人也可憐,不過說真的,她那個孫女我是見過的,一臉陰鬱一看就不是好人。”
世人的話向來是一半一半的,尤其是說人壞話,本來沒有的事情,都可以硬生生扯出一點。那人越說越誇張,好似親眼看見別人殺人一樣。
顧雪取實在不想再聽了,於是便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離開的時候,她看見遠處還站著一個人,一頭長發應該是女人。
那女人帶著黑色墨鏡看不見容貌,毒辣的太陽光打得她一臉蒼白,而更詭異的是,那個女人竟然穿著一件黑色風衣。
風衣很長,幾欲拖在地上,讓顧雪取看的渾身火熱。
進了屋子,顧雪取才感到了一絲涼意,是她奶奶開的空調。她對著屋子喊了一句:“奶奶,櫻桃買回來了。”
她把櫻桃放在桌子上麵,然後轉身到冰箱給自己拿了瓶水,一口氣罐下。
“哦。”她奶奶走了出來。她是個年紀約七十歲左右的老婦人,一臉褶子,好在身體還很健康。
她帶著櫻桃去了廚房,洗了起來。在屋子裏麵呆得久了,顧雪取感到了一陣涼意,她拿起空調的遙控器看了一眼,不禁蹙眉:“奶奶,你怎麼把空調開到了十六度?”
那是最低度數,即便是大熱天,也會讓人覺得冷。
“我怕熱。”她奶奶說。
顧雪取想,即便您老人家怕熱,也不能不愛惜自己身體啊,你這把年紀了,若是感冒可怎麼得了?
她隨手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了幾度。
吃飯的時候,可能是因為天氣實在太熱了,所以顧雪取胃口並不是很好。而當她夾了一筷子菜送到嘴裏的時候,又一次斂眉了。
“奶奶,這菜怎麼是涼的?”
“天氣太熱了,所以不想吃熱的菜。”她奶奶說。
顧雪取拿這個奶奶真是沒有辦法,或許這就是人們說的吧,人上了年紀,反而會和孩子一樣。
顧雪取很小的時候爸媽就離婚了,一個去了國外,一個也不知道死活,她算是自己奶奶帶大的,對於奶奶,她即是無奈,又是感激的,所以有時候也隻能順著自己奶奶的心意。
“我去把菜熱熱吧。”顧雪取端著菜打算進廚房,卻被她奶奶一把攔了下來:“不用了,我還是吃涼的吧。”
當她奶奶的手,觸摸到她皮膚的一瞬間,顧雪取覺得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那雙手竟然那麼寒,冷的像是被冰鎮過一樣。
“奶奶,你手怎麼那麼冷啊?”顧雪取說著又摸了一下她奶奶的另一隻手,竟然也是那麼寒。
她轉身拿起了遙控器,看了一下,發現空調竟然還是十六度。可能是在這裏麵呆得久了,所以習慣了這麼低的溫度,顧雪取在心中這樣想。
饒是如此,她還是抱怨了一下:“奶奶啊,這麼低的溫度,要是感冒可怎麼好。”她又一次調大了空調的溫度。
“不是我弄的。”她奶奶說。
無謂爭吵,顧雪取吃了飯之後就回到了房中睡下了。可睡到一半,她就醒了,醒來隻覺得身子有點冷,拿起遙控器一看,不知怎的,也是十六度。
難道是自己奶奶偷偷進了自己房間,調出的溫度?或許老人的想法成年人真的無法揣測,顧雪取隻好調高溫度。
第二章 冰冷的手
顧雪取因為昨晚睡到一半醒來,所以睡得不是很好,以至於第二天約會的時候無精打采的。看著自己女友一張憔悴的臉,劉水不禁心疼了起來:“怎麼了,昨晚上太熱沒有睡好嗎?”
“熱倒是不熱的。”顧雪取說:“隻是昨晚我房間空調莫名被調低,以至於我凍得醒了過來,也不知是不是我奶奶做的。”
“可能是吧,老人家是有點古怪,你不要太在意了。”劉水看著自己女友說道:“對了,我聽說你家那裏發生了殺人案?”
顧雪取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警察破案了沒有。”
劉水想了想,說道:“要不……你和奶奶搬來我家住吧,反正我們也要結婚了。”
顧雪取聽了,忽而一笑:“不要了,我們到底是沒有結婚,就這樣搬過去,怕也是不太好。”
她有點保守,堅持認為要結婚了才能住在一起,就算和劉水在一起三年,也沒有越軌半步。劉水對此雖然有點兒無奈,可到底覺得也是好的。
一個女人,可以在這種事情上麵保守有什麼不好?她最好的,不都會在那天留給自己嗎?反正是要結婚的。
晚上兩個人是在外麵吃飯的,劉水在一家公司混得還可以,所以吃的是法國料理。吃飯到一半,顧雪取覺得自己有點兒尿急,於是起身去了廁所。
從廁所出來洗手的時候,她覺得似乎有人在廁所裏麵看著自己。回頭,看見一扇門被人推開了,那個穿著風衣的古怪女人,正倚在門口,看著自己。
顧雪取覺得身子一陣冷寒,因為那女人的樣子實在可怖,她擦著鮮豔的口紅,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可能那口紅實在劣質,以至於看上去就像是喝了血的嘴唇。而且,那個女人的牙齒上麵也沾上了口紅。
“精神病。”顧雪取在心中說道。她洗了手,立馬趕了回去。坐在位子上麵的時候,顧雪取仍舊想著那個女人。
一個女人,這麼熱的天還穿著風衣,而且看上去好像還是帶棉的,怎能讓人不好奇?
“你怎麼了?心神恍惚的。”劉水摸了摸顧雪取的手,然而隻是一下子的觸碰,卻讓顧雪取感到了身體內升騰起了一股子寒意。
因為劉水的手很寒,那種寒冰冷刺骨,卻不是冰塊的寒,仿佛像是某種肉類被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