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龍還來不及說你帶著真好看就被一個女人的聲音打斷了。女人怒氣衝衝地衝了進來,走到陳蘇麵前,揚起手就是一個耳光。
陳蘇驚愕,夏小龍發怔——女人是夏小龍的妻子,李夢茹。她怒氣衝衝地站在兩人麵前,瞪大眼睛咬著牙齒說道:“夏小龍,你對得起我,你竟然帶這個賤人來這裏買鑽石!”
她怎麼回來?她為什麼回來?夏小龍驚慌起來。
那些服務員或許是見慣了這樣的陣仗,一個個都很自覺地退開,為兩個女人留下交鋒的戰場。
沒有爭吵,陳蘇隻是低著頭,後,她拿起包包小聲地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後急欲離開。
但李夢茹不願她離開,她一把把陳蘇攔了下來,往她胸口一推:“賤女人,想走嗎?”
陳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夏小龍一把拉過李夢茹,然後看著陳蘇說道:“你先走,這裏我來搞定。”
陳蘇如遭大赦,低著頭小聲說著對不起,一溜煙地離開了。
李夢茹見她離開,把一肚子氣都撒在了夏小龍頭上:“你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我們兩個結婚才一個多月,你就在外麵勾搭別的女人,你對得起我嗎?”
“有什麼事情回去說,不要在這裏丟人。”夏小龍張望著四周,發現他們被人圍了起來。那些人表情各異,有驚愕的,有恥笑的。
他們成了眾人眼中的戲碼。
“丟人就丟人,你在外麵玩女人的時候怎麼不覺得丟人?”李夢茹不依不饒,夏小龍隻好用蠻把她拉走。
在家中,兩人吵了一頓,夏小龍負氣離家。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李夢茹是怎麼知道他和陳蘇的事情的?
她有太多往事
到了陳蘇家中,夏小龍看見陳蘇在敷臉。剛才沒有看清楚,李夢茹下手很重,半張臉已經紅了。
“你沒事吧……”夏小龍愛憐地看著陳蘇說道。
陳蘇搖了搖頭,一縷長發墜在腦門,遮住了些許視線:“沒事……對不起,我害得你和你妻子發生了爭吵。”
“沒事。”夏小龍說道。後兩人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夏小龍在抽煙,陳蘇低著頭看自己的腳趾甲。
“你說,”夏小龍忍不住打破沉默:“她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這是報複麼?是針對夏小龍的,還是針對陳蘇的?夏小龍並未得罪過什麼人,莫非是陳蘇?他想到上次看到的黑衣男人。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我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似乎就有人一直跟著我們,那人是不是你的仇家?”
陳蘇聽後抬起頭,目光驚愕。她咬著嘴唇,把頭側向一邊說道:“其實……我剛才也在懷疑這件事情……我從見到他出現在我身邊的第一次,就有不好的預感,我以為他要對我做什麼,沒想到竟然——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
陳蘇告訴夏小龍,自己是那個男人的前女友,甚至可以說是……情婦。但是後來陳蘇漸漸地對他生厭,於是提出了分手。
男人曾經揚言要報複陳蘇,當時陳蘇並不當回事,沒有理睬,卻不想他真的照做了,還連累了夏小龍。
說完,陳蘇又把頭給低了下來,她小聲地嘀咕著:“小龍,我覺得我們暫時還是不要見麵比較好,因為你妻子……總要解決的。”
“你是要和我分手麼?”夏小龍怔住了,不由得長大了嘴巴。
“不不不,”陳蘇立馬解釋,她抬起的臉上寫滿了驚恐:“我不是……你知道的,我是真的愛你,隻是想這件事情過去了我們在見麵。我怕你的老婆會衝動。”
或許這是唯一的辦法,夏小龍想大不了離婚,和陳蘇在一起。
回家後,他提出了這個想法,李夢茹死活不同意,她認為自己沒錯,自己是原配怎麼會錯?夏小龍看著她,冷冷地說:“我對你已經沒有感情了。”
“那你和那個狐狸精有感情,對嗎?”
“她不是狐狸精,她是我最愛的女人。”
“真諷刺,婚姻對她而言不過是用身體換取金錢,她是流鶯。”
“那麼你呢?”夏小龍冷然一笑:“你敢說你和我結婚不是因為我的錢麼?”
李夢茹被他嗆得說不出一句話。氣氛一下子冷卻了下來,李夢茹側過腦袋,咬著嘴唇一聲不吭。半天,她說道:“離婚可以,分我一半家產,不然法庭見。”
“隨便,法院怎麼判,就怎麼算。”他推開門離開了家。
本以為把這個消息告訴陳蘇她會很激動,可夏小龍卻發現陳蘇此刻並不在家。他敲打著房間的大門,卻沒有人來應門,甚至她的鄰居也沒有出來。
沮喪中他隻有離開。可他不想回家,因為剛才已經把話說死了,所以不能回家。他用身份證在附近的賓館開了房。
他已經很久沒有住賓館了,因為隻要一進入賓館,夏小龍就會想起當年的事情——那是七年前的事情,他曾經在賓館殺過人。
因為錢,所以他殺了一個中年人。
這次他一共在賓館住了七天,每天他都會去敲陳蘇家的門,希望她可以開門。但是每次都無功而返。
他從陳蘇鄰居口中得知,陳蘇的房子是租來的。難道她已經離開了這座城市?這麼快?可那天從自己出來到返回不過三個小時,三個小時一個人就可以消失麼?
皇天不負有心人,夏小龍終於還是知道了陳蘇的消息,不過並不是活著的陳蘇,而是死去的陳蘇!
他在上網時看到了一則消息,說是本市被人發現了一具女屍。屍體是在河中被發現的,死亡時間距離現在已經有一個星期左右。
死因是脖子被人砍了一刀。
因為在水裏浸泡了一個星期,所以已經看不出本來麵目。全身的肉都被泡的發白發腫,更惡心的,是脖子的傷口裏還潛伏了一條小魚!
屍體被撈上來的時候,那條魚還活的好好的,甚至還一躍而出,掉在地上跳了幾下。
雖然屍體已經無法辨認,可夏小龍仍舊認出那具屍體就是陳蘇。因為屍體的穿著和陳蘇失蹤那天的衣服一模一樣,而且屍體手上佩戴的手鐲也是夏小龍特地訂製送給陳蘇的,款式是專人設計,外人無法模仿。
看到這則新聞後,夏小龍兩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醒來時已經很晚,他急匆匆趕赴警局認識。警察帶著他到了停屍房。
陳蘇的屍體就那麼安靜地躺在床上,近距離看比網上的圖片更加讓人心寒。她的五官全部擠在了一起,就像是一個肉球,兩個眼眶空蕩蕩的,按照警方的說法,可能是被蝦米或小蟲吃掉了。
“節哀順便,我們一定會查出凶手的。”警察麻木冰冷地說道。
“我知道凶手是誰!”夏小龍覺得,那個黑衣男人的可能性最大。他向警察說出了這件事情,以及他和陳蘇的關係。
警察聽後蹙眉說道:“我們會去調查的。”
說著,便打算帶夏小龍走出太平間。離開的時候,夏小龍還依依不舍地看著陳蘇的屍體。忽而,他看見陳蘇的喉間微微作動——又一條小魚鑽了出來。
那魚掉落在床單上歡呼雀躍,讓夏小龍恨不得把它捏碎。
“對不起,”警察看著夏小龍那冷冰冰的臉說道:“因為……因為屍體才被打撈,又沒有人認屍,所以我們不敢貿然解剖,沒想到竟然還有一條魚待在裏麵,它可能是靠……”
他沒有再說,因為後麵的話實在殘忍——它可能是靠蠶食屍體的血肉而存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