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都被你氣的沒吃早飯,你到底做了什麼?”
曹莉頓時有氣:“我做了什麼?我什麼都沒做,我不過起晚了,你媽媽有必要訓我嗎?好,她罵我我沒說話,我惹不起,躲得起。現在她這又是什麼意思?”
賀良的臉刹時便不大好看,陰沉沉的,帶著怒氣,又像是蒙了黑布的白熾燈,十分駭人。
“那是我媽,你嫁進我們家,就得孝順我媽。長輩說你幾句怎麼了?就是打你,你也得受著!”
曹莉更是驚詫,以為自己聽錯,半天才回過神來。但,賀良已經走了——他帶著他的父母出門吃飯,把曹莉一個人留在家中。
當晚,賀良好晚才回來,一句話也不說,倒頭就睡。曹莉心中十分氣結,但又不欲與之爭吵,隻得忍。
爾後,日子一直這樣過下去。每日,曹莉婆婆都有數不清的抱怨,不是這裏出錯,便是那裏不好。而賀良,從不幫曹莉講一句話,但凡有什麼,都是她的錯。
曹莉實在委屈。
“你就不能幫我說句話嗎?你是我丈夫啊。”又一次戰火爆發,曹莉再也不願意沉默了。
但,她的話,實在起不了作用:“說什麼?我媽媽沒說錯啊。”
“沒錯?她簡直是無理取鬧。”
“她是長輩,是我媽媽,是你婆婆,就算無理取鬧,那也不是她的錯。”
“好,”曹莉怒極反笑:“賀良,我算是看清你了。今天你就說句痛快話,我和你爸媽之間,你選一個。”
賀良冷然一笑:“那你滾吧!”
這是婚姻中最傷人的話了。
曹莉不願再作踐自己,她點點頭:“可以,這房子我出了一半錢,要麼你出個價,把房子留給我,要麼我出個價,把房子給你!你選吧。”
賀良不再多說,徑直走出房門。曹莉還在生氣,不一會,賀良進來了,手裏拿著房產證。
曹莉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
賀良猛一下將房產證甩在了曹莉臉上:“你看清楚,上麵寫的是誰的名字!”
曹莉怔住,心下隻覺不好,她顫抖著手,摸起了房產證。隻看一眼,幾欲暈厥,上麵並非她和賀良的名字,而是賀良父母的名字。
怎會,怎會,怎會?
她赫然想起,購房那日,因了她身體不適去了趟廁所,回來到現在,也未去看,隻怪自己太相信,竟不料自那一刻,便是一個個的連環套。
“你……”曹莉說不出一句囫圇話,眼一黑,暈了過去。
第三章:孕事
待得醒來,是在醫院裏。曹莉手上還打了吊針,她望了望雪白的天花板,繼而看向兩旁。她公婆,丈夫都在。
曹莉賭氣地別過腦袋。
“對不起,我錯了。”賀良開口了,聲音低沉,做小伏狀。曹莉懶得理,隻冷冷道:“離婚。”
“別呀。”曹莉婆婆上前一步:“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忍一忍不就過去了。再說你現在都懷了孩子,怎麼可以離婚?”
曹莉震驚,她懷孕了!
不是不明白,她深知,夫家態度的改變全因為她的肚子。她恨不得打胎離婚,但,又舍不得,那是一條命,自己的骨肉,長在肚子裏,當母親的,絕對舍不得。
“我發誓以後一定不會在這樣了,老婆,原諒我這次吧,真的。”
看了看賀良,曹莉冷冷說道:“把房產證的名字給我改回來,不然離婚。”
賀良麵色略微顯得遲疑,半天才開口:“行,隻要你不離婚。”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待到真把名字換回來,曹莉也打算原諒賀良一次了。但,她忘了,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人的本性是無法更改的,或說,大多數人,都不會認為自己有錯。
在夫家的關愛下,她漸漸迷失。
好快便要生產了,因了一切健康,肚子又圓,且曹莉愛吃酸,賀良一家對此十分關心,都認為會是個男孩。
她進產房前,賀良母親還在念叨:“一定要生個白白胖胖的小子。”
但曹莉卻不在意,隻認為健康平安就好。
兩個小時候,她結束生產。是個漂亮白皙的女孩,曹莉對此欣喜,但賀良家的臉色卻十分不好看,她婆婆看了一眼,道了句:“是個賠錢貨。”便走了。
而賀良的表現亦是不大滿意。這便是遺傳了,但凡家裏有一個是重男輕女的,剩餘的,大多如此。
曹莉隻得孤零零一個人待在醫院。
爾後出院亦都是娘家人,或閨蜜幫扶。對此,她閨蜜陳蹊十分不滿,多次揚言要去鬧事,都被曹莉壓了下來。
她寧可少一事。
待得回家,曹莉發現大姑姐和小叔子全來了,且每個人,麵色都不大好看。她預感到必然有事。
“你們……有事嗎?”曹莉還是問了這麼一句。
“我們想過了,”曹莉婆婆站了起來:“你還年輕,還是得再生一個,小良是長子,得有個長孫,不能隻有個女兒。”
曹莉聽了頓時心下有氣,一句話不說便進了房,把門重重關上了。
正在生氣,其大姑姐忽的推門進來了,她依在門口,臉色冷冷不好看:“呦,還來脾氣了?說不得啊,你們這些城裏的女孩子就這樣,脾氣一個比一個大。怎麼,生了女兒了不起啊?我爸媽的話可沒錯,你要生不出兒子,就別想看咱家的好臉色。”
“出去,給我出去!”曹莉受不住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