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感動的餘溫
她愛他,是出於一種對強者的崇拜。因他是她上司?
她總是偷偷注視著他的表情與動作。罵人時,點頭時,布置任務時。居高臨下,有如帝王,霸氣側漏——她也覺得自己卑賤,但,她享受這種卑賤。
隻是,他俊俏瀟灑,自己一切平庸。他會接受自己麼?所以她隻能偷偷觀望。
雖然,劉梓琪有時也會感歎自己,但更多的時候她樂在其中。
“把這份文件影印一下。”夏諾文把文件丟在她桌上時,連看都不願看。她亦如此。前者不屑,後者不敢。隻是默默崇拜。
下班時,她總要等到夏諾文開車離開後自己才走,隻為張望他的背影。多麼可憐卑微的愛,如螻蟻一般。
回家,卸妝,洗澡,睡覺……重複這無聊人生。但,忽而出現了轉機。是在鞋櫃上,上麵被人放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的字跡是被人打印出來的,沒有感情的黑體字寫著:其實,夏諾喜歡你!
是誰?劉梓琪感到些許驚慌。自己由來不起眼,於公司自己隻是蟻兵,沒人知道她住在哪裏。紙條是誰放的?那人怎麼進來的?
但驚慌之外更多的是欣喜。她渴望紙條上的內容是真的。
次日上班前,劉梓琪特意又把紙條拿起,仔細端詳撫摸著上麵的內容——他真的愛自己麼?為何他從未流露過?是因為王者霸氣,所以不願?
到了公司她還在想。
“劉梓琪,劉梓琪……”連續喊了兩聲才把她的魂喚回來,看過去,是夏諾文。他微蹙眉頭,是埋怨神情,但仍舊俊俏非凡。她心亂了,不覺得想到紙條上的內容。恐懼他的斥責是假的,真正害怕的是破壞他對自己的好感。
“對不起。”足足幾秒才開口道歉。
“以後上班不要走神,”他說。語氣溫柔,從未如此。“把這份文件影印一下。”他把文件放在桌上,轉身離開。隻是走的時候留下一個玩味表情。
劉梓琪咬著嘴唇,拿起文件去影印。影印室內,又一次碰見夏諾文,好巧的緣分。她低著頭:“夏總。”
“嗯。”他微笑著說。
“您怎麼親自來影印?”似乎隻是為了找個話題,所以勉強扯出這一句。
夏諾文一笑:“這份文件比較重要,所以我親自影印——”
“哦。”劉梓琪低頭說道。她的文件已經影印好,拿起來準備走時卻被他的聲音喊住:“今天晚上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
她怔住,文件險些掉在地上。成真了嗎?
“我一直都有注意到你,隻是在公司,我不好表露出什麼。畢竟我是你的上司——”算是表白嗎?劉梓琪慌張了。直到夏諾文走出影印室劉梓琪才反應過來。
那張紙條上的話——成真了!他是愛自己的,隻是因為辦公室戀愛不被許可才隱忍至今。她狂喜的笑容像是痛苦到了極致,扭曲著一張臉。
下班,她怯生生地站在停車場,張望著,想看看夏諾文是否已經來了。不多時,他便趕到。因不在公司,且已經下班,所以語氣格外溫柔:“不好意思,剛剛開會到現在,久等了吧。”
“沒……沒關係。”他聲音好聽,味道好聞,讓劉梓琪理智徹底崩潰。
“你不用那麼緊張,現在是下班時間。”他帶著她上車,然後去了餐廳。高檔的,浪漫的,具有格調的法國餐廳。
他送她回家。
到了家中,劉梓琪的欣喜還未散去。眼前仿佛出現幻覺一般全是他。微笑,說話,一舉一動。
欣喜中,她再度看到了那張紙條。上麵的內容已經發生了變化:他會吻你,接受他!
怦然心動,一時間思緒全亂。劉梓琪甚至不記得自己怎麼上的床。
他的吻,帶有玫瑰氣味
他真的吻了她,是在第二天上班時。大膽的,狂熱的,毫無顧忌的——當時劉梓琪在茶水間,忽而碰到了夏諾文。
她並非囂張的女人,隻想低調地接受他的愛,所以未打算公開。但他很主動,完全無法抵抗。
他微笑著靠近,像一隻野獸:“不知道為什麼,我昨天送你回家以後覺得特別幸福,幸福的睡不著,甚至有一點失落——”
劉梓琪低下了頭,眼神含羞地仰視著他。
“我一見不到你就覺得心亂如麻。”未等劉梓琪回答,夏諾文就主動一吻,雖然隻是額頭,但卻讓劉梓琪陷入癲狂。
一整天她都在回味著那個吻,工作都險些出錯,還好有他擔待。
晚上,照舊約會,亦照舊讓他送自己回去。進房前,兩人在門口接吻。他沒有進來,因為他不是一個隨便的男人。
推開門時,劉梓琪期待著那張莫名其妙的紙條,希望它暗示明天會發生什麼。
但,她卻看到了一個噩夢——上麵寫的那段話,讓她恐懼:不過你們的愛情不會長久!
怎麼回事?會發生什麼?劉梓琪恐懼地顫抖著,紙條從她手中滑落,如雪花墜地,飄飄灑灑。
命運仿佛是一隻無形的手,推著人前進。捧你上天,摔你入地。
劉梓琪整個晚上都沒有入睡。
第二天,無精打采,蓋著厚厚地粉底去上班。她在公司張望,小心窺探,卻沒有發現夏諾文。
“你怎麼了?怎麼心不在焉的。”公司一個和她關係不錯的女孩把頭靠了過來,蹙眉看著劉梓琪說道。
“沒——沒什麼。”劉梓琪說。
那女孩沒有再問,劉梓琪繼續心不在焉。
一直到下午夏諾文才回來。帶著笑,春風得意。
劉梓琪想要靠上去,卻找不到理由。一直到下班,劉梓琪才終於找到借口。
“諾文——”她下班時都這麼喊他:“今天有一出新的電影上映,我們去看吧。”
“我今天有點事情,不能陪你去了。”夏諾文微笑說道,然後在她額頭一吻。還是那樣的笑,還是那樣的吻,但感覺卻和之前不同。
後,他開車送她回家。
在門口,劉梓琪假裝若無其事,但心裏仍舊七上八下——女人由來敏感,亦迷信。她們會從細節去捕捉男人的舉動。
她在夏諾文下樓後悄悄跟隨。上了一輛車,照著電視劇的橋段讓司機跟上。繞了好大一圈,夏諾文終於停車。
是他家麼?劉梓琪從未來過。
下車後,劉梓琪在夏諾文家樓下走動張望,未有發現異樣。是自己多心麼?或許昨天那張紙條隻是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