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羅子瑩徹底的離開了。
兩名警察再度對視。
“去找鄭老師吧。”年長的警官道。
年輕的警察點了點頭。
他起身出去了。
此時鄭老師正在走廊,見到羅子瑩出來,他急忙迎了上去:“你跟警察說了什麼?”
“把向晴對我說的告訴了警察。”
“向晴對你說了什麼?”鄭海道。
羅子瑩道:“不能說,我告訴警察了。”
鄭海好想發怒,忽的看見,一名警察正站在不遠處,便硬生生忍住了怒氣。羅子瑩並未回頭,而是直接走了。
警察走到了鄭海麵前:“鄭老師,我們有點事情想問你。”
鄭海點點頭,跟他走了。
警察問的大多是之前羅子瑩說的那些問題,鄭海想到了,但他的回答不外乎隻是老師和學生之間的普通關係雲雲。
見答案僅此而已,警方亦未有過分詢問。
但,鄭海卻覺得很不安。
到底羅子瑩說了什麼?
他好奇而疑惑。
第二章:
向晴的屍體是在三日後被發現的,在學校附近一間廢棄的小屋內。她的屍體早就腐敗不堪,被一根繩子掛在橫梁上,被發現時已經起了大麵積的蛆,更有的,鑽入了肉裏。
警方的法醫忍住惡心仔細地清理了這具屍體。
因了腐敗程度嚴重,已經無法辨別死因了。或許是自殺,或許是他殺,皆有可能。
但,當這起案件傳入學校時,伴隨著向晴的死因的,還有關於鄭海的流言。
流言指出,向晴的死,或許和鄭老師有關。因了流言經過太多人的口,故而早就無法查探到底是由誰發起的。
或許,流言對於人而言,本身就是說了既會忘記的一種存在,隻有當事人自己才格外在意。
雖說,流言與案件無關,但人總容易受到外來影響,警方因了流言亦對鄭海格外留心。這讓鄭海受盡苦楚,雖每次的回答都如出一轍,但一個人,總被詢問某件事,內心是會無比厭煩的。
見鄭海這邊沒有什麼結果後,警方開始頻繁地去向晴家了。
得知愛女死訊,向晴父母早就哭得天翻地覆,她的母親更因而患病,臥床不起。
每次見到警察,她都要哭訴一番:“我女兒一直是個好孩子,雖然成績差些,但平時是很懂事的,我不相信她是自殺——”
是的,沒有人會相信自己的孩子自殺。尤其,向晴在同學那裏口碑不錯,都說她是個開朗且樂於助人的女孩。
這樣,自殺便更加不可靠了——開朗的人不會自殺,一個人自殺前一定有預兆,比如,抑鬱。
警方開始自向晴家中搜尋一切可能線索。
終於,他們在向晴家床底下發現了一本日記。看到日記的第一眼,警方便起了疑心,一般人便是寫了些私密點的東西,亦不至於將日記藏在床底下。
他們好細致地拍掉了灰塵,並做了指紋鑒定。上麵隻有向晴的指紋。
爾後,警方開始翻開起了日記。
最開始日記上麵記載的內容大多不痛不癢,但,看到一半,忽的讓他們起了驚懼之心。
上麵書寫了一些讓警方毛骨悚然的內容。
向晴在日記裏清楚地記載了她與鄭海之間的糾葛!
她曾被鄭海性侵過!
日記擺在鄭海麵前時,鄭海亦顯得震驚,像是聽了一個不可能的笑話。
“你們說什麼?我性侵她!這是汙蔑。”他十分動怒,但警方仍舊沒有打消對他的懷疑。當然,一本日記亦不能作數。向晴的屍體又腐爛到一定程度,無法做DNA鑒定,隻能是懷疑。
“鄭老師也不用這麼激動。”
“這個女孩子有病的,自己不好好學習,整天亂搞,現在還有精神病在日記裏麵汙蔑我,這絕對是算計!”他憤怒地站了起來:“她肯定是瘋了,自然隨便賴給我的!”
他的動作像是下意識的,但,人有時候入戲太深總會認為這個世界就是劇本,而自己,便是劇本裏的人物。演戲很容易,出戲卻很難。
警方冷冷地打量著。
鄭海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鎮定了下來。
他坐在椅子上開始抽煙:“我真的沒有做過,你們一定要查清楚。”
警方點了點頭。
作為警察,他們是不可能聽一麵之詞的,於是乎開始在學校裏大肆詢問,鑒於羅子瑩之前的話,他們的詢問,總是繞不開鄭海和向晴私底下是否有接觸之類。
大多數同學表示鄭海並不算喜歡向晴,因為向晴的成績並不好。
但,有一位名叫陳欣的女同學卻想起了一件事兒。
“我記得有一次,鄭老師把向晴叫到了辦公室,過了很久向晴才出來。她出來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異常,但是後來上廁所的時候我發現向晴在哭,我問她為什麼,她死也不肯說,隻是哭,還跑了出去。”陳欣緊張兮兮地說道:“雖然鄭老師經常叫向晴去辦公室,每次都很久,但是向晴躲在廁所哭我就隻看見過這一次。”
兩名警察很用心地記下了這些。
他們開始從細節著手。
爾後,從一名男同學嘴裏,警方又獲得了一條線索。
“有段時間向晴給我們的感覺總是怪怪的,滿臉的心事。其實向晴這個人一直屬於那種藏不住話的,但是從她失蹤前那段時間來看,她變得沉默了。哦,她和羅子瑩關係最好,但那段時間羅子瑩有時候也抱怨她有些話不肯說了。而且好像是不敢說。”
這的確是個疑點,警方再度詢問了羅子瑩。
“我其實也看見向晴在廁所哭過。因為……鄭老師這個人脾氣其實不是很好,而向晴外表雖然很開朗,其實很要強,有的時候鄭老師說話難聽了些,所以我以為她是被刺激到了,也沒有多想。但有段時間向晴的確特別沉默,而且……她總是擔心什麼一樣,顯得疑神疑鬼。”羅子瑩一邊說一邊努力思考,忽的,她仿佛想起了什麼:“她失蹤前幾天表現的格外奇怪,好像……好像擔心有人在偷窺她!”
兩名警察又捕捉到了更加有利的東西。
他們把鄭海叫了來。
第三章:
鄭海麵對學生們這樣的言論顯得十分氣惱,他再也控製不住地對警方大吼:“我沒有,我沒有,他們都在亂說。是,我脾氣是不好,那又怎樣?哪個老師不罵學生?”
“鄭先生,麻煩您控製一下自己。”警察的稱呼自老師換做了先生,這意味著,在他們眼裏,鄭海的身份變了,嫌疑重了。
鄭海不敢造次了。
他開始顯得更加焦躁。
因為學校是最藏不住秘密的地方之一。尤其,傳播流言是人的天性,而人天生又富有極其優越的想象力,加之人會不自覺的騙自己或者騙人,所以流言在傳播時總會被添加一些別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