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手於後,廖錦焱轉身走向臥室,繞過屏風,一張粉紅色的床出現在眼前,垂著流蘇的紗幔半遮著,柳夢正躺在床上,眼睛緊閉,臉色蒼白,看樣子病的不輕。
“柳夢,感覺怎麼樣?看過大夫了麼?”坐在床邊,廖錦焱伸手掀起被子要給柳夢在外的手臂蓋上,而掀開被子的那一刹那,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掀開被子,柳夢那被血染紅的肩頭進入眼中,抬眸看向柳夢,她正緩緩睜開眼睛。
“你受傷了?不要動,我給你處理一下!”見柳夢要說話,廖錦焱趕緊製止,轉身快步走出房間。
不時,廖錦焱端著一盆水和一些幹淨的布,還有幾個瓶瓶罐罐返回,走到床邊,把東西放下,開始小心的扯開她肩上的衣服。
隨著一點點撕開衣服,那深可見骨的傷口出現在眼前,饒是見過無數血腥的廖錦焱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氣,骨頭都清晰可見了,可見那得有多疼。
撩著摻著稍許酒的清水給她一點一點清洗著傷口,柳夢眉頭緊蹙,緊咬著發白的唇瓣,不時腦門上就疼出一層冷汗。
“你忍一下,馬上就好了!”轉頭看了一眼柳夢,廖錦焱輕聲說道。
聽到了廖錦焱的安慰,柳夢艱難的點頭,而廖錦焱的話似乎帶著魔力,她真的感覺沒有那麼疼了。
將傷口清洗幹淨,那整盆水也變成了深紅色,分開的肉猙獰的外翻著,並且表麵有些肉已經發炎了。
看了一眼柳夢那慘白的臉,廖錦焱開口說道:“你的傷口太深了,我得給你縫上,肯定會很疼,你要忍一下,一會兒就過去了,好麼?”
柳夢睜開眼,有些暗淡的眸子看著廖錦焱認真的臉突然湧上一層水霧,“好,你放心做吧,我能忍住!”聲音異常的沙啞無力。
歎口氣,廖錦焱伸手摸了摸柳夢的額頭,“等著!”說完,起身走出房間。
柳夢的眼睛一眨不眨,感受著額頭上廖錦焱的餘溫,莫名的有些想哭,她也隻能在這時才能感受一下她的溫柔了。
去而複返的廖錦焱將房門關上,拿著一套器具走到床邊,拿著一個用布纏上的木棍遞到柳夢的唇邊,“咬著,疼就使勁的咬它。”
柳夢張開嘴咬上廖錦焱遞過來的木棍,同時也為她的細心感到心酸,怕她硌壞了牙齒還纏上一層布,這個人讓她怎麼能忘了她?
“我要動手了,不過你放心,這些東西我以前也自己弄過,會很快的。”低頭拿起一把鋒利的匕首,在酒裏浸泡一下過後在燭火上烤了烤,轉頭看向柳夢。
柳夢點頭,示意她隨意,又很好奇她說的以前自己做過,是對自己做的還是對別人做的?
揮刀割上那已經發炎了的肉,柳夢頓時臉色青白,額上的冷汗瞬間滑落,牙齒緊咬著口中的木棒,但還是覺得疼的馬上要暈過去了。
一片一片的將那些發了炎的肉割掉,廖錦焱神情專注,好像在做著世間最精細的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