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沒有戲看,沒有嬌俏的宮女可以逗弄,也沒有淩寒獨自開的梅花可觀賞,要多無聊有多無聊,她這個可以在黑室裏獨自找樂的人都挨不下去了,也不知那些年老的宮女在這地方守一輩子是怎麼守得。
靠在青黑色的廊柱上看著毫無美感的積雪,等待著太陽落山,然後就是第四天了!
驀地,吱嘎一聲,最右邊的房間被從內打開,一身素色長衫的秋白黎從房間內走出,他整個冬天似乎都是這一身薄薄的素色單衣,好似練了什麼畏寒的神功,就算寒風呼嘯的時候,他也可以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空濛的眸子在那蒼涼的積雪上轉了一圈,而後定在了靠著廊柱的廖錦焱身上,拖地的狐裘將整個身體包裹的嚴實,遠處一看,很像一隻沒有找到冬眠住處的熊!
秋白黎舉步向廖錦焱走去,一隻手負在身後,不知拿了什麼東西。
“平江候很無聊!”依舊是他太傅獨有的語句前綴,官名永遠排在第一位。
廖錦焱點頭,“嗯!”單一的發出一音,她確實無聊!
負在身後的手伸出來,而後伸到廖錦焱的麵前,晃了晃,“下棋?”
廖錦焱挑眉,狐疑的轉過頭看著秋白黎,“你今天吃錯藥了?”那隻手上托著一個小壇,裏麵黑子白子堆了一堆,不僅親自動手拿著棋子,還開口邀請她下棋,真是讓她感覺受寵若驚!
秋白黎看向廖錦焱,空濛的眸子閃現幾分不易見的火星,“不會?”居然帶有一絲挑釁的氣息。
廖錦焱頓感不可思議,居然還學她的語氣,真是見鬼了!
“這東西有什麼難的?不過隻下棋沒有點彩頭多沒意思,不如我們來點有意思的彩頭?”廖錦焱抱著雙臂,唇角上揚,她獨有的挑釁動作!
“什麼彩頭?”秋白黎好似也來了興致,接著問道。
“嗯……有了,我們五局三勝,輸的那個人給贏得人打洗澡水怎麼樣?”這裏的老宮女不管服侍人,每日能把他們的飯菜帶出來已經算是不錯了,而來了這裏好幾日了,一直都沒有洗澡,可是難受壞了廖錦焱。
秋白黎眉梢一動,而後輕輕頜首,“好!”竟然真的答應了!
廖錦焱立即拍手,“哈,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到時等到太傅大人給我打洗澡水的時候可別耍賴哦!”好似十分確定她能贏。
秋白黎微微垂眸,清冷的臉上有瞬間的情緒波動,“隻希望平江候不要耍賴才好!”這是個感歎句,似乎更加確定廖錦焱才是耍賴的那個。
“我是肯定不會耍賴的,不然,我們打鉤鉤?噢,我忘了,太傅大人對外人過敏,不好意思,我們到那個亭子裏下棋吧!”說罷,便先朝著那青黑色的亭子走去。
天氣寒冷,這亭子四麵更是通風,好在她的狐裘可抵千度寒,整個人裹在裏麵十分暖和,隻露出一直下棋的手,在那石頭桌上臨時刻出的棋盤上飛快落子。
秋白黎的棋藝很好,而且絕對是從小便有良好教育的那種,整個下棋的階段,他沒有發出一個音,坐在那裏也穩如磐石,也不會隨意的看她,就算她在撚子思慮著該走哪一步的時候,他也不會抬頭看她打亂她的思維,所以說,他的修養的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