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些人不撞車身亡，也會因為任務失敗而被抹殺。
總之不是我死，就是他們死，誰都沒有選擇。
“你一箭殺了那麼多人，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嗎？”王語嫣握著方向盤的手在顫抖，直到現在還沒有平靜下來。
“能有什麼感覺？刺激？爽？”我收起弩箭，看向王語嫣。
“一般人哪怕是經曆過死亡遊戲的洗禮，也會感到緊張和恐懼，畢竟那是幾十條人命。”
王語嫣皺眉盯著我，似乎有點不認識我。
過了許久，她說我變了。
我沉默著沒有說話，是啊，我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我一個畢業生一箭射殺一車人，居然沒有任何感覺，這是不可能的。
隻有我自己知道那是為什麼，就像是我戴上的半臉麵具，已經屏蔽了我的人性。
當初救活林若初就讓我付出了人性的代價，我將逐漸失去人性。
經過迷宮任務，我都快把這一點給忘記了，如果不是王語嫣察覺到我身上的變化，我自己可能永遠都不會察覺出來。
我在發生著潛移默化的變化，我的心變冷了，殺人不眨眼，沒有任何感情，哪怕是龐勇為了救我們而犧牲，我也不會感覺到過多的悲痛。
可能我的人性還存在一點，所以我還是會懷念龐勇，一個人的時候還是會感到痛苦，經常會想起和龐勇吹牛打屁的時光。
可是那些痛苦和懷念進不了我的內心，隻會在我的大腦皮層遊走，很快就會被我釋懷。
被王語嫣點醒後，我知道揚帆起航說的都是真的，我的人性確實在逐漸消失，甚至連自損都沒有任何畏懼。
迷宮裏，我一拳打倒怪鳥，右手螺旋形骨折，隻是感到疼，而沒有其他感覺，在我心中從來沒有出現過膽怯和退縮。
我仿佛變得越來越像殺人機器了，人性情感在逐漸消失。
“先去修車吧，修車的費用我出。”
沉默許久，我才出聲。
“我報保險就行了，不用你墊付修車費。”
王語嫣要先把我開車帶回公司，再打電話報保險。
可是汽車開著開著就有點不對勁了，不管王語嫣油門踩下去多少，車的加速都不明顯，並且時速還在下降。
“怎麼回事？”
王語嫣奇怪地擰著眉頭，覺得自己的車有問題。
“我看看。”
說話間，我通過副駕駛位的後視鏡看了看，驚駭地發現汽車後麵跟著兩個人。
“怎麼樣？”王語嫣問我。
“車後麵有兩個人。”我隨口回道。
“你在耍我還是在開玩笑？現在的時速都到150了，誰能跟上來？你說的兩個人是開車的？”
王語嫣怪異地看著我。
汽車的時速太快，王語嫣不敢分心看副駕駛位的後視鏡，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前麵，生怕道路兩邊有汽車衝出來。
“不是開車的人，就是兩個人，他們是奔跑著跟在汽車後的。”
我一臉震驚地對王語嫣回道。
“你胡說。”
王語嫣抽空看了眼副駕駛位的後視鏡，當時就驚呆了。
我說的沒錯，不是在耍她，汽車後麵真的有兩個人追趕著，不，準確說是飄著追汽車。
“那不是人，明明是鬼！”
王語嫣看了一眼，差點把魂都嚇飛。
“一隻猛鬼，一隻厲鬼。”
短暫的驚駭之後，我迅速恢複平靜。
猛鬼和厲鬼的區別比較明顯，說白了就是猛鬼的力氣大，相當於大力士的那種，而厲鬼的手段比較詭異，相當於術士。
“嗚嗚。”
幽幽的鬼吼傳到我們耳中，聽得我渾身的汗毛都乍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