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我萬念俱灰。身體的一側便是那恐怖無比的魔花,不知下一刻自己的命運如何。
然而魔花並沒有像我想象中那樣忽然停住了移動,而是繼續前行。不多時,竟然已經完全越過了我的側麵,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
我的心思飛快運轉,不知這兩道鬼影要將這朵嗜血魔花帶到何處?
忽然之間,我的才想起現在身處的是一個如此陌生的空間。
在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之內,我的意識一直與自己的身體進行著交戰,希望能夠更清楚的看見眼前的事物,聽見周圍的聲音。於是,終於在“百花毒蟲散”的藥效散盡之時,我已經能夠清晰的看見魔花嗜血的全部過程。
然而在我的潛意識裏麵,與穆南迪的身後的這片區域是沒有退路的,似乎那裏就是一麵更加冰冷的圍牆。而魔花行至我們腳下的時候,便是我們喪命之時。
卻根本沒有料到,身後還有更加寬闊的空間,能夠容納嗜血魔花繼續前行。
我的身後有什麼?為什麼要將這朵魔花移動到那裏?剛才發生的一切有代表著什麼?難道是一種神秘的儀式麼?
正當我陷入冥想,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右側傳來了輕微的響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撥動繩索。
眼眼一看,居然是一直做昏睡狀的穆南迪。
此刻的潛地龍雙目之間已經是精光四射,全然不像剛才一副半死的模樣。
尤其是他的那隻剛剛複明不久的右眼,更閃爍出略帶紫色的奇異光暈。
不知什麼時候,穆南迪的雙腳之上已經掙脫了繩索的束縛。斷裂的繩頭已經完全搭在地麵之上。
穆南迪的左手也已經完全脫困,正輕巧的用指甲解決最後右手上的繩結。
見到我滿臉吃驚的樣子,穆南迪做了一個收聲的動作,示意我先不要聲張。
幾秒鍾之後穆南迪已經完全脫離了繩索的捆綁,無聲的落回到了地麵之上,隻濺起幾滴半幹的血漿而已。
穆南迪一不做二不休,用最快的速度從懷中取出絕戶勾。兩道寒光閃過,我的手腳上麵的繩索已被斬斷。
我重重的的落在了地麵之上,頓時頭腦一片眩暈。
顧不上休息片刻,驚詫的問道:穆先生,你是怎麼脫困的?我剛剛看到你已經……
穆南迪一擺手道:沒有什麼,那還是為了避免藥效延伸的龜息之法。趁著那魔花的移動之間,花瓣將我腳上的繩索一起掛斷了。現在便可以揭開那兩隻小鬼無常的真麵目了。
說完便一指我身後道:你看,那朵魔花還沒有走遠。
我轉身之後方才看見,囚禁我們的這處空間居然十分巨大。雖然那裏已經沒有燭火的光芒,但魔花的花蕊自身便亮起了粉紅色的光柱,更像是一道妖嬈的霓虹,懸掛在半空中。
穆南迪低聲道:賢侄,如果我這隻複明之眼沒有看錯的話,那魔花的花蕊之間便是一件世間奇寶,不然絕對不會發出這樣明豔的靈寶光華。
我不由得問道:會是那隻聚魂棺麼?
穆南迪說道:等我們將這隻魔花的花瓣全都剝掉,不就能夠見到分曉了。咱們追。
說完便大跨步的趕了過去。
我深深的提了一口氣,緊隨其後。
不多時,我們便追到了嗜血魔花身後一丈的位置。
穆南迪手裏一探,烏光閃過,手中的絕戶勾如同一隻獵鷹一般,直奔向微微顫動的那些花瓣。
“噗”的一聲。絕戶勾將其中一片花瓣撕成了兩半。接著便在空中飛出一道優美的弧度。調轉方向,飛回到了穆南迪手中。
這一下恐怕是藏在巨型花瓣之下的那兩道黑影不曾料到的事情。
整座魔花忽然放滿了移動的速度,那兩道黑影一前一後,從花瓣處鑽了出來,站立在我們身前。
奇怪的是,那朵魔花並沒有完全停止向前移動,而像是設定好程序一般,繼續朝著陰暗的角落前行。
我和穆南迪想要直接追趕已經絕不可能。因為那兩條黑影,忽然發出瘮人的慘笑,攔住了我們的去路。不僅如此,黑影的半身之處,還隱隱有精光閃動。
穆南迪冷笑一聲:你們二位還要裝神弄鬼多久?不管藏有什麼兵器,全都招呼過來吧。
那兩道黑影此刻也不再發出怪異的笑聲,手中精光一揚,亮出了藏在袖口裏麵的古怪兵器。
說是兵器,卻更像是兩把整理花卉使用的大號靶子。兩道黑影一左一右,分別向我和穆南迪襲擊過來。
穆南迪冷笑一聲,將手裏的絕戶勾旋轉到了一個特定的角度,裏麵探出了最長的那隻鋒刃。隨即便站在了我的身前,攔住了這兩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