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六爺喝道,這怎麼可能?我們的眼皮底下,好端端的寶物怎麼會消失不見的?
穆南迪想了想後說道:六叔,恕我直言。剛剛我們均聽見了鳳床之上傳來咬食之聲,說不定裏麵藏著的東西已經將寶物吞下去了也說不定。
梁六爺此刻怒火中燒,顯然已經忘記了眾人深處的危險境地,大聲說道:老夫也是走南闖北九死一生的主兒。什麼邪性的玩意沒有見過,這件寶物我還就收定了。南迪小友,不用你來相助,看我這把老骨頭怎麼將寶物收進囊中。
說完,狠狠的一把將穆南迪推了出去,手中“絕命輪”一甩,高聲叫道:不管鳳床之上是什麼鬼東西,我都要用這件神兵利器,將它給碾的稀巴爛。
說完便徑直的撲向了透著無比妖異氛圍的那張鳳床。
跟沒就麼有想到,這年逾六旬的老人的身手竟然像閃電一般迅捷,隻是兩個點落,便已經來到了鳳床腳下。
梁六爺將手中的“絕命輪”當做長鞭使用,隻甩動了一下就將“嗜血魔花”的基部完全的繞了起來。
隻見他身子向下一沉,口中高喊了一句“動”。
那碩大的花朵殘軀順著鳳床的邊緣滾落下來,砸到地麵的時候,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這聲巨響似乎刺激到了鳳床之內的東西,黑簾之內發出雷鳴般的咆哮。
而梁六爺口中也不閑著,一聲清嘯竟然不亞於黑簾之內。
足尖一點那滾落的巨花頂部,做了個跳板,直接躍到了鳳床的邊緣之上。
下個瞬間,梁六爺猛的將這道黑簾掀起。
隻見六爺將掌中的“絕命輪”用力一橫,擋在身前的位置。
隨即一個閃身便沒入黑簾之內。
梁六爺肩上插著那隻強光手電,在隱入黑簾的一刹那,光線竟然也淡去了十之八九。
隻聽見黑簾之內兩聲悶響,六爺的聲音模糊的傳來:將寶物還給我。
一時之間,整座鳳床震動的更加劇烈,就連鳳床的基座都傳來了吱吱的巨響。
那野獸般的呻吟和梁六爺的驚呼聲混在一起,足見鳳床之上的激烈。之後便傳來六爺撕心裂肺的喊叫之聲,顯然是吃了不小虧。
順子在外麵看的分外焦急,已經反複的跺腳起來。疾呼道:師父小心,徒兒這就來了。說完也不管要看守我的任務,晃動著手中的那柄沉重的拂塵,便欲上前相助。
穆南迪大聲叫道:順子兄弟,萬萬不可……
話音未落,順子已經殺到了鳳床之前,誰知還沒等到登上床沿,那兩道黑簾從中間鼓起了一隻大包,就好像吹氣的皮球一般。
緊接著,一道人影像是斷線的風箏一般,從這處鼓包裂縫中飛了出來。
眾人心中已經明白,這道人影不是六爺卻又會是誰?
等到人形落地,我們全部圍了上來,此刻六爺身上已經是體無完膚,衣物片片撕裂。渾身上下遍布幾十道深淺不一的傷口。
六爺口中也是滿含鮮血,不斷抽搐,已經難以說出話來。
順子焦慮萬分:穆先生,剛才是我們師徒的錯,請務必救救六爺。
穆南迪檢查過梁六爺的傷口後說道:這些抓痕顯然是僵屍之物所為。這鳳床之上也許便是一隻十分厲害的僵屍。而且看起來其威力非同一般,咱們隻有速速退去,待到了外麵,再行對六爺施救。
話音剛落,一聲尖利的咆哮聲音自鳳床之上傳來,那兩道寬厚無比的黑簾從中間忽然自行撕裂。
兩隻粗壯無比的慘白色手臂再次探了出來。
隻見這兩隻手臂左右一分,便生生的將黑簾整體的扯動下來,墜在了地麵之上。一個身穿金色衣物粗壯身影一下從鳳床之上跳躍了下來。
我們自黑暗中望去,見不到這人形之物的真實麵貌。唯有在其麵部的位置上,有兩點通紅的光斑。
見到這粗壯的身形,加上那滲出鮮血一般的眼睛,我已經忍不住驚呼起來:這是赤目之魅。
穆南迪低聲說道:不錯,正是此物。一千隻屍變的死屍遺骸之中,也就僅僅能產生一隻赤目之物而已。屍體一旦屍變,必然雙目赤紅,利爪如鉤。能將一切潛入墓室的盜墓者撕成碎片。實乃最為危險的屍變怪物之一。趁其還沒有看到我們,咱們快快退去。
隻見這赤目之魅正淩空擺動著慘白的雙臂,似乎在麵前驅趕著什麼東西一般。
細細的看來,卻發現其口中正不斷的發出嗚咽之聲,還有短短的一截粉紅色的魔花花蕊殘骸,留在其嘴邊反複咀嚼。當著如同穆南迪才猜測一般,這根花蕊是被赤目僵屍生生的吞食進口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