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血塊底部密密麻麻的這些猩紅觸手,我們不由得直犯惡心。
然而,這卻是我們第一次能夠從這樣的角度看著這怪異無比的“血塊”。
稍稍辨別之後,我們就發現了十分奇特的現象。
這些仍然在不斷蠕動的根須裏麵,生長的密度並不是均勻的。
在幾乎是正中間的位置上,分為兩圈。靠近內部的那一圈,幾乎是完整的一個正圓形。在這個圓形的範圍裏麵,根須生長的密度要明顯比圓圈以外大得多。
而這個圈子外麵,則生長的規律不是那麼規則了。左一片右一片的,參差不齊。
穆南迪終於露出了興奮的目光,指著中心部位的這個圓環說道:我想,血玉桫欏的秘密也許就在這裏。
我們眾人七手八腳的將武器插件血塊的根部,不過現在這裏變成了頂部而已。
失去了觸手根須的附著力以後,血塊再也沒辦法挪動半步。
雖然從內部仍然隱隱的傳來抽動的力量,但這些微弱的震動已經不能阻止我們將“血塊”完整的切成兩半。
把這些粘稠之物清理掉絕大多數之後,我們終於見到了血塊內部的景象。
血塊內部果然另有洞天,一隻扁平的圓形容器呈現在了眾人麵前,就好像是一隻的巨大的月餅一般,表麵粗糙無比,長滿觸手根須。真的很像這隻巨大的月餅長滿了發黴絨毛。
我們全部凝神屏息,死死的盯住這隻扁圓形狀的容器。原來,那些觸手根須就是從這隻容器表麵長出來的。
失去了外麵的一層“血膜”之後,那些根須似乎失去了絕大部分活力,開始出現發蔫的狀態,全都蜷曲這附著在這個容器的表麵。
這隻容器看不到開口縫隙在什麼地方,通體黝黑,十分神秘。
我忍不住輕聲問道:穆先生,這古怪玩意就是聚魂棺麼?
穆南迪不置可否:我想如果聚魂棺這件寶物真正存在於世的話,就應該此物了。
梁六爺說道:小友,我倒是覺得,這黑乎乎的容器倒像是一個箱子,也許裏麵才有我們苦苦找尋的寶物。
說話之際,梁六爺刻意在“我們”兩個字眼上加重了語氣。
我們心中頓時咯噔了一下,這才記得老狐狸沒有真正的得到“金山”“玉海”這樣的至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僅僅剩下的奪寶希望,這隻聚魂棺,六爺是一定會為自己爭取的。
穆南迪終於麵露難色,深深的朝著梁六爺鞠了一躬。
緩緩的說道:六叔。聚魂棺確實是晚輩追尋多年之物。誌在必得,還望您老人家成全。
六爺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道:小友啊。我這把老骨頭答應跟你一道尋寶,重新出山,看重的就是你的一番誠意。可是金山玉海都變成了浮雲,唯一的這件寶貝,你又是一定要帶走。現在老夫可是看不到什麼誠意了。
穆南迪咬牙說道:晚輩的誠意蒼天可鑒。雖然沒有此行沒有其他的收獲。我穆南迪願意用家藏的其他至寶,換取這聚魂棺。
哦?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梁六爺竟然忽的笑了起來:我說小友啊。你越是這麼說,我就越好奇越感興趣了。聚魂棺不管我收不收走,一定要看看究竟是什麼玩意。請吧,先把此箱打開,我們在議其他。
我能感覺到穆南迪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隨即複鬆開。
他沒有再看一眼梁六爺那種奇怪的目光,徑直的走向那扁圓型的容器。
先是用洛陽鏟將每一寸表麵測探過後,方才更加靠近。
從懷中取出絕戶勾,開始小心翼翼的將表麵這層即將枯萎的根須清除掉。
絕戶勾內藏的利刃十分鋒利,不多時,周圍一圈表麵上的根須已經被清除了七七八八。
被根須覆蓋的這隻容器呈現深黑色,手電光線照去,隱隱有暗紅色的陰影。
也許是那些根須附著的太久了,這個容器表麵確實顯得粗糙無比,根本見不到有縫隙或者邊緣的痕跡。
穆南迪也不氣餒,示意我上前幫忙。
我們兩人借助洛陽鏟作為杠杆,將這個扁圓之物上下倒置,翻了一下身。
穆南迪又用了幾分鍾的時間,將這一麵上附著的根須清除幹淨。
果然,我們有了十分驚喜的發現。
在翻過來的這一麵的正中心位置,有一個“工”字形的凹槽,大概一寸多長不到兩寸的樣子。
我看見穆南迪的身子忽然沒來由的顫抖起來,顯然是無比激動。
這個非常小的動作並沒有逃過不遠處精明無比的梁六爺。
他邁著四方步子,緩緩的靠到近前,指著那隻凹槽說道:看樣子,真被我說對了。這似乎是一隻內紋混澆圓環箱,沒有鑰匙是打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