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到九日湖,已經是一小時以後的事情,在停車場裏看見淩倩的藍色法拉利,我一度想把車窗玻璃砸碎,以泄我心頭之恨。因為,我的錢包在公交車上被小偷光顧了,我現在身無分文,窮光蛋一枚。慶幸我的身份證在寧凝那裏,她拿了去辦工險手續,不然我要哭死。
走進九日湖的心髒地帶,我找到了公司的人,他們正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忙碌著搭帳篷。我覺得很奢侈浪費,一個帳篷就要百多塊,一人發一個還不如住酒店劃算,非要野外露宿,不知是那個烏龜王八蛋出的衰主意。
我四周看了看,找到領帳篷的地方,剛走一半路,忽然看見在一棵大樹下抽煙的陳楓,這家夥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我喊了他一聲,他立刻扔掉煙頭走過來問:“哥們,你在電話裏說的是不是真的?”他在擔心這個事情,鬼祟……大概是躲淩倩,活該。
我沒好氣道:“我沒必要騙你。”
陳楓聽後一臉痛苦:“哎,淩總有沒有跟你說怎麼處理我?”
“說了,說要給你加工資。”我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要謝謝你啊,因為你一個電話我被趕了下車,坐公交車結果把錢包給弄丟了!”
“不是吧?這麼倒黴?”
“你以為你很好?”我冷笑,“看著吧,你的倒黴在後麵,工資。”
我不準備跟他扯了,撇開他去拿帳篷,然而最後一個帳篷都給拿了,又落下我。看我一臉鬱悶,跟著來的陳楓說:“沒事沒事,我跟你共一個。”
和陳楓一起找了片風水寶地搭帳篷,剛搭好我就遠遠看見淩倩向我們的方向走了過來。陳楓由於背對她的緣故沒有看見,我看見了,我第一反應是趁淩倩沒看見之前鑽進帳篷裏麵,然後拉上拉鏈,把陳楓隔絕在外麵。
“嘿,你要幹嘛呢?”陳楓不解。
我沒回答,有個聲音比我快,是淩倩,她用冷冷的口吻道:“陳楓是吧?你跟我來。”
“啊?哦……淩總,其實……我……我。”陳楓結巴著,估計腿都軟了。
“少廢話,快點跟我來。”
不難想象,陳楓這廝要倒黴了,淩倩是那種有仇必報的人,而且報的速度很快很激烈。難想象的是,深夜時,我和淩倩竟然在湖邊發生了一些很美妙、又很邪惡的事情。
我自己在帳篷裏等著,一邊抽煙,一邊看外麵的同事娛樂,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一堆堆,一對對,好不熱鬧。整整半個多小時過去,陳楓才愁眉苦臉的走回來,渾身濕漉漉的,很是淒慘。
我想爆笑的,但發現不能那麼無恥,所以忍住了:“哥們,還頂得住吧?”
“神經病,騙子,騙我說丟了很重要的東西,讓我下水找,剛下了兩步屁股就被揣了一腳。”陳楓一臉痛苦加悔恨又略顯憤怒的表情,“你說她怎麼能這麼粗魯對待一個男人?”
“人生有兩種境界,一是痛而不言,二是笑而不語,記住了,低調做人是一種高超的處世謀略,你丫太大嘴巴,自作孽不可活,淩倩不對你粗魯點我心理還不平衡了!”我還是忍不住落井下石,哈哈。
“滾蛋。”陳楓把我趕出了帳篷,他要換衣服。
在外麵遊蕩了幾圈,準備找個安靜的地方坐坐,寧凝突然跑過來,二話不說把我拉到了人群當中。原來他們打算打牌,正缺一個人,賭錢啊,雖然賭的是小錢,但我身無分文。我簡直冒著冷汗打,不過說來也奇怪,我竟然如有神助般,摸的把把都是好牌,殺到他們片甲不留,最後我贏了一百五十塊。
散了以後,寧凝問我:“你怎麼那麼厲害?你是不是出老千?”
“不是,甚至我平常都很少打牌,瞎運吧!”我看了看四周,看見沒人,壓低聲音對她說,“其實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還好贏了,如果輸了,我還得跟你借呢!”
寧凝哭笑不得的表情:“你出門不帶錢?”
“帶了,然後。”我把今天的遭遇說了一遍,歎了口氣道:“倒黴吧?”
“不倒黴,哈,請我吃飯,你一共欠我兩頓。”
“沒問題,下星期給你兌現。”
聊著,突然有個女人喊寧凝,她隨即走了,我則返回帳篷,沒看見陳楓。
我點了根煙抽著,看著工作人員在草地中間最平坦的地方忙碌,擺桌子椅子食物飲料,鋪地氈,弄舞台,以及化妝間。真的很無聊、很浪費,隨便找個酒店辦這個聯誼會能省不少錢,偏要辦露天的,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