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另一個事比尤小萍這個事更鬱悶。”我忍不住把今天淩微的奇怪反應告訴林頂陽,雖然林頂陽是這方麵的白癡,但說的話有時候很對,主要是不屬於他自己的事情他會有那個腦子去分析,屬於他自己的事情那才徹底當局者迷。還有一種可能,他經常裝傻充愣。
“這事我不和你說,如果非得要說,一句話:趁早滾蛋。人家什麼人?你是什麼人?就拿淩倩做個對比,從表麵看,淩倩和淩微差不多對吧?實則上本質差別很大,按你當初和我說的,我給你總結起來看看,淩倩野蠻自大,說髒話,豎中指,喜歡仗勢淩人,怎麼著有點小市民氣質對吧?是個真實的人物同意嗎?”
我點頭。
“所以,在某種程度上,淩倩和你會有共同語言,打打鬧鬧就是其中一種。”
“你繼續說。”
“到淩微,這兒一百分,哪兒一百分,前後左右沒個缺點,沒個普通的行為、情緒,就跟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姐姐一樣虛無縹緲。是很漂亮、很優雅、很撩動人心,讓你日思夜想不能自控,光拿著照片就能到廁所打出飛機來,但你問心,通常麵對藝術品一樣的人或物,我們要抱怎麼樣的心態?可遠觀而不可褻瀆,欣賞就算了,你倒好意思說出口,如果我是你,爛在心裏也不說,反而強迫自己不去想,以免增添煩惱。”
聽林頂陽這麼說,我後悔啊,我幹嘛那麼快告訴淩微呢?成功了固然好,但是如果失敗了,連朋友都做不成,這事情就該有絕對的把握才說。
“看清楚點吧,女人的另一麵,如果她隻是慌張,或許有那麼點喜歡你,如果不是慌張,說句你不愛聽的話,她可能根本不是你所認識的那樣,人家高傲的很,壓根看不起你,否則怎麼會那麼無情?你見過這樣拒絕人的嗎?一般都是,哎,外麵好女人一大把,我不好之類,從側麵溫柔地拒絕,那叫留有餘地,凡事留一線日後好想見,然而她不是那樣,是直接踹你下車,我話就說這麼多,剩下的自己回去想。”
林頂陽的話把我嚇著了,直到他把我送到黃花公寓,車開走,我還是愣愣的。
回想那一幕,淩微真的不慌張,充其量隻是發愣,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如果林頂陽說的對,那麼淩微真不是我認識那個淩微嗎?可她很好,無論那方麵都很好,如果那是一種表演,真的很嚇人,主要是我無法去相信,我寧願相信林頂陽想錯說錯。
在公寓大門口站了十多分鍾,我才轉身往裏麵走。
走著,想點煙,一摸口袋,煙摸到了,還摸到藥瓶子。林頂陽什麼時候把藥瓶放進我口袋的?我不知道,想扔了又不忍心,隻能再次塞回口袋裏。繼續點煙,沒點著,因為突然性下起了大雨,我迅速往裏麵衝,躲進了公園的小亭,看著尤小萍家的窗戶,倒黴啊,還有一百多米距離,衝過去肯定要渾身濕透。
我坐在小亭裏整整等了半個小時,雨都沒有停,打尤小萍的手機又一直都沒有接聽,我逐漸失去了等的耐心,決定冒雨衝,結果全身濕透。
打開門,看見落湯雞一樣的我,尤小萍嘴巴張的巨大:“你幹嘛了?”
我好鬱悶:“這不是很明顯嗎?淋雨了,打你的手機你不接。”
忽然,寧姑姑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小才你這麼倒黴啊?快進來。”
尤小萍閃開身讓我進門,她在後麵說:“我手機在房間沒拿出來。”
“沒事,不怪你,如寧姑姑所說,是我自己倒黴。我先去洗個澡,洗完再說吧!”我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寧姑姑笑了笑,隨即溜回房間。
翻了衣服,開門出房間,剛好尤小萍進來,她說:“下午那個事我沒有對寧姑姑解釋,就說你忽然間有事要忙,就走了,她問什麼事,我讓她問你,你想好怎麼說吧!”尤小萍還挺會推卸責任,不過我現在沒空和她計較,我有點發抖,必須立刻去洗澡,否則要感冒。
洗完澡出來,準備去洗衣服,尤小萍看見後搶過衣服去了,我隻能坐到客廳裏陪寧姑姑聊天,寧姑姑說:“小才,你工作好像很忙,辛苦嗎?”
我鎮定道:“有點,經常有急事,周六日也不例外,一有事就要去處理。”
寧姑姑若有所思道:“你怎麼那麼巧和那個女人一起走?”
“我接完電話的當時她也說有事,可以順便載我回市區,沒問題吧?”撒謊啊,我肯定臉紅,不知道寧姑姑會不會有所察覺。
“哦,原來這樣,那。”我打了個噴嚏把寧姑姑打斷了,她轉而說,“看來你感冒了,快去找片感冒藥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