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坐在客廳的沙發裏,感覺好累,而且累的一點價值都沒有,做了那麼多準備工作,竟然沒開始就已經宣布失敗。
一時間,我無法接受。ada和我一樣,甚至說比我糟糕,一臉沮喪,好像家裏死人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老總。
黃小淑倒是一臉平靜,或者說她就隻會這樣平靜,看不見她有什麼不好的情緒變化,胃口還特別好,安靜的吃著早餐,座機電話響了,還是她去接的,然後告訴我,是找我的電話。
帶著疑惑,我從黃小淑手裏接過話筒,貼在耳邊。
隨即,我聽見一個熟識的聲音:“陳熙,你該早一天去香港,因為早一天有打折機票,最主要的是,早一天就不會白白流失了機會。嗬,花了那麼多時間去策劃,眼傻了吧?不緊要,還有下次機會,賺錢的生意滿大街都是,你們擎天集團估計不介意這一次半次。”
這是林可儀,是她跑到了我的前麵先找了林先生,這個賤人,還打電話來刺激我。老實說,我特別憤怒,如果她在我的前麵,我肯定把她按倒,掏出我的大兵器塞她的嘴巴裏,尿她一喉嚨,讓她還敢不敢囂張。可惜,她不在我麵前,而且,我知道我不能讓她察覺憤怒,所以極力保持著微笑的語調道:“哦,林可儀,你倒是很會小人得誌,有句話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在你拿到合同之前,你的囂張隻是笑話一個。”
林可儀說:“是麼?那我們走著瞧。”
我說:“要不我們打個賭,誰輸了誰在濱江大道跑一圈,在人流量最大的時候跑,敢嗎?”
“你丟得起人,我可丟不起,所以,我是不會和你一起瘋的……”
“你不是覺得自己肯定能贏嗎?既然一定能贏,為何不敢?是因為你知道存在很多變數,而變數就是我的機會,再見,無膽匪類……”說完,我劈啪掛斷了電話……
我回了房間,因為我怕會暴露出來心裏的疑惑,林可儀打來電話啊,她怎麼知道我住這個酒店?又怎麼知道我住這個房間?這是香港,全保密的,不像大陸,給錢前台就可以悄悄問出來。我無法相信林可儀那麼強大,因為這兒不是港海,她沒有任何勢力。
我更願意相信的原因是,我們團隊中出了叛徒。
是誰?
擎天集團的?
或者,譚文祥那邊的?
企劃部?
財務部?
不對,他們固然知道計劃,但不知道我們住什麼酒店,更不知道具體房間的電話號碼。黃小淑更不用想,必然不會是她,我和譚文祥那也不可能。排除後,就剩ada,可如果是ada,林可儀會那麼白癡打來電話?刺激我一番的同時,不也間接告訴了我,我這邊有臥底嗎?她會那麼白癡?
實在想不通,想的有點頭痛了,看看時間,七點多,淩微那邊剛入夜,我給她打了一個電話,把事情告訴了她。
淩微說:“其實還沒有完全失敗,隻要沒有簽合同,都有機會,有時候是對方出錯,有時候是我們用些合理的伎倆讓對方出錯,這就是商場,爾虞我詐,瞬間萬變。不過,當務之急你不是等對手出錯,或者你設計些伎倆讓對手出錯,而是找出害群之馬,因為隻要害群之馬在,再好的伎倆也是白搭……”
“我知道,我就是一時間有點無法接受,花了那麼多時間,那麼多人力物力去弄,結果才開始走出第一步就瘸了……”其實,最主要的是花了淩微的時間,當是她就鼓勵我,不要讓她的努力一文不值,現在剛開始就遇到挫折,我不是承受不了,挫折還是有的對吧?好事多磨,太容易得到不一定是件好事,可這挫折的第一刻我還是有點難受,“對不起,淩微……”
“你又來了,又和我說對不起,我們之間沒有對不起,知道嗎?”淩微笑了笑,“別灰心嘛,人生總會經曆挫折。人最悲哀的,並不是昨天失去得太多,而是沉浸於昨天的悲哀之中。人最愚蠢的,並不是沒有發現眼前的陷阱,而是第二次又掉了進去。還是那句話,當務之急是找出害群之馬,防止第二次掉進陷阱。”
“謝謝,你說話總是那麼有理,那麼好聽,雖然你不承認,但我還是想說一遍,聽你說話是一種享受,我多想就這樣聽一輩子。”我歎了口氣,“可是,淩微,你距離我好遙遠,我好想你,每天都想,無論在做著什麼,腦海裏始終在浮現你。現在,我快回來一個月了,當初我們說好一個月過去找你一遍,我這麼忙,我已經有點討厭這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