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喃喃了幾聲,他才像忽然反應了過來般,猛然抬頭看向了柳丞相。
“不,姑父,姑母,我,侄並不知情,隻以為是品相不錯的早開梅花。這時就開的梅花,有如此嬌豔的實屬少見。侄這才花了二十兩銀子,買了來送與表妹一賞。”
“不過一支梅花,它,它怎麼會是邪物?”
馮誌遠眼中的不可置信和茫然,成功騙過了馮程,就連馮氏也有一絲遊移。
不過,馮氏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堅定了自己的立場。
不管她這侄子是有意還是無意。
總之,他來了以後,就接二連三攪鬧得柳家家宅不寧。
哪怕就當成是八字不合,她也必須要把人趕出去。
再不趕走,昨是汙她女兒名節,今兒個就送了屍梅要她女兒的命。
明呢?後呢?
誰知他還會搞出什麼幺蛾子來?
馮氏覺得自己沒有看錯,這就是個攪家精,喪門星!
這樣的侄子,還是能避則避,離得越遠越好。
反正她已經告知娘家,提醒過了。
若是娘家不聽,她也沒有辦法,大不了把娘親想辦法接出來便是。
至於她爹還有其他人?
嗬嗬,還是算了。
一想起那群親戚,她就心寒。
她其實早就該看明白了。
除了她娘,剩下的有一個算一個,那就是一群喂不飽的白眼狼。
她再怎麼做,都是應該應分的。
長這麼大,就沒從娘家得過哪怕一針一線。
每次來信,隻有她娘噓寒問暖,但娘親日子也不怎麼好過,卻還不忘她喜歡什麼。
每年生辰,都是娘親給她親手繡上一份繡品,或者親手製作一些首飾送來。
用料雖然不好,但工藝卻是極佳的,這份心意,一直暖著馮氏的心。
也因為想讓娘親過得好一些,被那一家子善待,她才一再忍讓,給娘家大開方便之門。
現在,馮誌遠來攪鬧她的家,更是兩次險些害了她的寶貝女兒。
馮氏忍不了了,也在聽到屍梅的危害後,徹底下定了決心,以後都遠著娘家。
至於娘親,她回頭跟丈夫商量著解決。
她有夫有子,有依靠,腰板直著呢。
以後才不要再傻傻的把事情憋在心裏,什麼都自己瞎擔心,自己扛著了。
馮氏有這覺悟,其實跟夜雲嵐有著不的關係。
馮氏睜開眼就跑去了蓉香院,打算哄女兒。
見女兒沒像往日裏哭鬧,一時感歎著女兒長大了,但又同時覺得定然是受了昨那件糟心事的刺激。
馮氏既欣慰,又心疼。
心情矛盾之下,她不放心,怕女兒受了刺激,再放任她一人,女兒會偷偷躲著哭。
她自己就是個愛哭的性子,想著自己當初被逼一夜長大時的情形。
那時她就是怕娘親擔心,自己偷偷躲在房裏,縮在被子裏哭。
以己度人,自己的女兒,怕是跟她相差不大。
這才有了她一直留在蓉香院裏,陪著夜雲嵐直到丈夫下朝的一幕。
這麼久的時間,夜雲嵐閑著也是閑著。
雖然對原主母親的性子還是放心的,但她看出了馮氏心事重,長此以往定然折壽。
她把手藏在袖子裏掐算了一番,算出原主父母本該同年同月同日壽終正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