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很多年以前，我對歐陽雪的態度，不是這樣的。”再次深吸一口氣，歐陽沫努力地克製自己內心的傷情。
她的唇邊漫過一絲苦澀：“那時候我們關係很親密，她膽子小，在學校總是被人欺負，瞧不起。每次我知道了，都把那些人痛打一頓，反正礙於我爸的麵子，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
慕紹琛聞言，唇角微微上揚，漾著一絲笑容。
突然有些惋惜自己比她大四歲，不能一起念書，否則真想看看她學生時代的那副刁蠻樣。
“我媽媽在我六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我爸爸雖然很疼我，但是一個人顧著那麼大一家公司，每天都過得很忙碌，沒有太多時間陪我。那時候，我整天與子闌心儀他們為非作歹，渾渾度日。表麵上看著很開心，沒心沒肺的，但其實在小雪來我家之前，我一直過得十分寂寞……”
說話間，歐陽沫竟用了小時候的稱呼，直呼歐陽雪為“小雪”。
“我真的很珍惜這段情誼，即便沒有血緣關係，但把她看得比親妹妹還親。”歐陽沫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今晚天上沒有星子，烏壓壓的。
她絮絮叨叨，沒頭沒尾地把往事一件件地跟慕紹琛說，說起楚淩軒的時候，眼底總是一片溫柔深情……
慕紹琛發現她說的關於楚淩軒的那段往事，與他從歐陽雪嘴裏聽到的，完全是兩個版本！
如果歐陽沫說的是真的，那麼他很能理解，為什麼她現在會那麼討厭歐陽雪，處處擠兌她。
因為那樣的事，如果發生在自己身上，他隻怕會讓對方痛不欲生！
看著眼前這個驕傲倔強的女人，他的內心漫過絲絲心疼，平日裏總是一副飛揚跋扈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但其實，堅硬的外表不過是偽裝而已……
今晚，他看到了她極其脆弱敏感的內心。
恍然間，他問自己的心，卻發現自己似乎更情願相信歐陽雪說的那個版本。
因為，如果是那樣，至少記憶裏的歐陽沫並不愛楚淩軒，不過她硬搶過來的戰利品罷了……
但此刻歐陽沫眼裏的一絲傷情告訴他，她說的這些，才是真的！
內心突然悶得有些發狂，無處宣泄的躁鬱，還有無端生出來的濃烈的嫉妒感，令他微微蹙起眉頭。
“我一直不明白，她既然那麼早就喜歡淩軒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如果，如果我早知道……”
“如果你早知道，你會讓給她？”慕紹琛一直沉默著，突然開口，眸子裏透著一絲冷銳。
“也許會，也許不會。”歐陽沫也分不清，感情的事，也不是說讓就讓的。
但至少……如果她能夠早知道的話，他們三個人彼此之間，興許不會鬧得那麼難堪。
“那時候我還小，一直以為我倆的矛盾是從淩軒開始的。現在過了矯情的年紀以後，回頭仔細想想，我發現，似乎在那之前，她就有些變化了……”
歐陽沫的眼底突然漫過一絲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