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幹什麼!放開他!”歐陽沫雖然喝了很多酒,但她還沒有徹底喝醉,一眼便認出那幾個人是慕紹琛身邊的保鏢,見季旻溪被他們製服,她立刻怒意四起!
此時,由於這個小波動,原本喧囂的酒吧忽然稍稍安靜了一點,附近的人紛紛湊過來看熱鬧。
而躲在暗處一直跟拍季旻溪的記者,唇邊忽然溢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手裏的單反在靜靜地記錄著一切。
“夫人,先生說了,若有人對您動手動腳,就要卸去他的雙手。”為首的一個黑衣保鏢衝歐陽沫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如是說道。
而其他幾個,扭著季旻溪的胳膊,一副立馬要卸去他雙手的勢頭!
歐陽沫大驚,瞬間找回一絲清醒:“你們瘋啦!快鬆開!他是我朋友,若他受到任何傷害,我不會放過你們!”
說完,她搖晃著身子,蹲了下來。
湊到季旻溪跟前,又抬眸看了看那幾個黑衣保鏢,眼神雖然依舊醉醺醺的,卻強行迸出一絲淩厲的寒光來。
幾個保鏢被這一道冷光給震懾住了,立刻鬆了手,身姿筆挺地靜候在一旁。
“你沒事吧?對不起……”歐陽沫踉蹌著將季旻溪扶了起來,見他原本美豔迷人的臉龐此刻有些微微發白,心裏瞬間升騰起一絲愧疚感來。
季旻溪冷冷地看了那幾個保鏢一眼,眸光裏帶著讓人不敢直視的高貴,那幾人被他這麼一掃,瞬間紛紛低下了頭去。
各自在心裏苦歎一句,哎,這年頭保鏢真不好做啊,一個個都是惹不起的主。
“我沒事。”季旻溪斂起眸子裏的冷光,轉而化為一絲溫柔沉靜,“我看你喝了很多酒,我送你回去吧。”
此時,看熱鬧的那些人見沒事了,紛紛又回到了舞池裏,就著耀眼的燈光和叫囂的音樂,繼續自嗨起來。
“不用,我今天不想回家。”歐陽沫說話的時候,臉色因酒氣而微微發紅,晶亮的眸子裏彌漫著點點水霧,這副明明脆弱不堪卻喜歡故作堅強的模樣,讓人看了有點心疼。
想起那日在巨輪上發生的一幕幕,他原本掩飾得很好,很平靜的那一份情,忽然又劇烈起伏起來。
卸去一直與她保持著的得體距離,他眸子裏漫過點點柔情,湊近她,幾乎貼到了她的耳邊,輕輕問了句:“他,對你不好麼?”
歐陽沫很快反應過來,這個“他”,指的是誰。
酒意濃烈的身軀忽然猛地一顫,被他一問,鼻尖竟微微發酸,眼底蓄滿的水霧眼看就要溢出來了。
“他是個大壞蛋,全世界最壞的壞蛋!”她忽然仰著頭咬牙出聲道,即將砸落的眼淚因此被強行斂了回去。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她的唇邊掛著一絲苦笑,比哭還難看的表情,在這叫囂的環境裏,聲嘶力竭地喊著,發泄著。
“動不動不打一聲招呼就玩失蹤,那麼多年了也不見回來!不回來就算了,老娘不等了!”她衝季旻溪沒心沒肺地笑著,酒意又漸漸襲上頭來,將自己層層包裹。
胡亂地說著心底裏亟待宣泄的話語:“老娘不等了還不行麼!這個時候你又回來幹什麼!”
“你說……”她喊著喊著,忽然上前揪住了季旻溪的衣領,眼裏晶亮的淚光被五彩的燈光照得晶瑩閃耀,“你說他是不是很過分?還有……還有更過分的,那個大壞蛋,那個大壞蛋明明知道我最在意什麼,還要去,要去……”
她的聲音忽然漸漸小了下去,似被哽咽住了,揪住他衣領的手也慢慢鬆開。
季旻溪眉頭微蹙,眼裏滿是心疼,他伸出手,輕輕地擁住了她,任她伏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輕顫抖著。
不多時,他的肩膀便濕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