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說出這番話後,葛子陽身體明顯的顫抖了一下,右邊的手掌用力的抓住神樹上粗糙的表皮,樹上的粉末在月光下化成點點的瑩光。
葛子陽倔強的撇過頭去,淡薄衣服在深夜裏被露水沾濕,微風拂過,他有些發冷,不知道是冷的原因,還是對於死亡的恐懼,瑟瑟的說道:“我…我當然清楚,村莊裏每到三年,都會有一次重大的祭祀。”
“那你有沒有看到過,他們是如何的痛苦死去?”我皎潔的眼神盯著他,盯的他心裏有些發毛。
“……”在葛子陽陷入回憶時,灶台的篝火燒的更旺盛,通天的紅光,讓寂靜的夜增添少許的溫暖,隻是綁在樹上的我們,陷入祭品的災難,葛子陽心裏卻還不知道,他真正麵對的是什麼樣子的痛苦。
我抿了抿了幹枯的嘴唇,用鼻子努力的嗅了下夾雜著柴火味的空氣,閉上眼睛思索著來到地府的日子,思來想去感覺真的很苦逼,“雖然有了花不完錢的金戒指,但是一路被閻王抓捕,根本沒有機會大大方方的去花錢,這是第一個苦逼。其二,老子隻想安安穩穩的投個胎,卻TMD的還要去鬼府學院洗禮,並且還要達到靈力9級,地府最高的靈力也就在9級,這讓老子如何升到9級!現在更是在這個小村莊裏成為別人的祭品,我草!”憤憤的朝著周圍熾熱的村民掃視一眼。
“四爺,成為祭品是很神聖的事情,我們不會痛苦的死去的,而是奉獻給月神!”葛子陽雙眼再次迸發出閃著火星的光芒,也許是篝火在眼裏的倒影。
“那你跟我說下,你們有哪幾種死法去奉獻給偉大的月神。”看來不讓他親自把每一種的死法都說清楚,他還會一直的執迷不悟,我隻能假意的反問著他。
“我知道的一共有六種,火祭、土祭、水祭、棺祭、懸棺祭…”葛子陽說到第五種的時候,明顯的眉頭皺在了一起,頓了頓後,聲音顫抖的說道:“最…最後一種是灌祭。”
我看著他擰巴在一起的眉宇,朝著他調戲的吹了聲口哨,:“葛子陽,搞不好你們偉大的月神,需要我們作為灌祭的祭品呢,嘿嘿!”我調戲的朝著善良的葛子陽,輕輕的笑了起來。
“不…不…不會的,我們村到現在都沒有出現過灌祭…”葛子陽極力的辯解,臉色變的清灰發白,火光的影子在他身上來回的搖曳。
我剛準備開口繼續調戲他,灶台旁的祭祀活動已經正式結束,隨著所有村民的一聲大“喝”聲中結束。
灶台旁的三位祭祀伸出雙手,平攤在灶台上的篝火上空,發出魚刺卡住嗓子的聲音,:“祭祀正式開始,葛子陽在明晚午夜淩晨奉獻給月神。”
“好耶!”底下發出一片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大家交頭集耳的互相興奮的討論。
祭祀在看到熱烈的場麵之後,臉上的黑白條紋隨著臉龐表情變化,變的恐怖起來,大聲的吼道:“是灌祭!”
底下的村民像著了魔一樣,緊跟著祭祀的話音齊聲吼著:“灌祭!灌祭!灌祭!…”場麵足足的持續大概十分鍾才停歇了下來,院內的神樹,在驚呼的聲音中,枝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我有些同情的看著同樣熾熱的葛子陽,他到現在都不清楚,他的奉獻將一無所獲,一切隻是無知的愚昧而已。
葛子陽在聽到“灌祭”後,努力的閉上雙眼,昂起了頭,朝著天空握緊了拳頭,身體崩的筆直,在他大口的呼了幾口氣後,葛子陽的眼角還是流下了兩行清淚。
我現在自身都難保全,還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死法,隻能默默的看著他,柔聲的安慰道:“嘿,你們的月神,要用最偉大的方式召喚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