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駙馬府,四名衛兵率先抬著老虎走進府內後院,一股腦將老虎卸在院後偏角,癱坐在地上錘著肩膀唏噓直喘,一名衛兵歎道“這虎可真重啊,抬了一路可累死我了。”另一衛兵接口道:“誰說不是,這怕得有六七百斤吧?”說著撲閃著衣袖呼呼扇著風。
這時駙馬府裏的丫鬟,仆役聞訊齊來觀看,指指點點,膽大的用手撫摸虎身,但小的遠遠圍著站著,議論道:“這準是咱駙馬爺打的,要不然也不能抬到咱府上。”“駙馬爺就是了不起,以往狩獵羚羊野豬看他們打了不少,可還沒聽說誰打到過老虎的,咱駙馬爺一出馬這百獸之王也得一命嗚呼。”
四名衛兵抬著這幾百斤重的老虎顛簸了一路,累的要死不活,口幹舌燥,這時聽眾人七嘴八舌的隻管議論這頭畜牲,竟沒一人理會哥兒幾個,早已心焦難耐,一衛兵叫道:“我說,能不能給口水喝,我們這都累死了。”一模樣稍俊的丫鬟翠靈靈的嘻嘻而笑,說道:“要喝水呀,等著啊,我去給你們取。”說著轉身走開。一位年紀稍長的仆役近前問道:“我說四位,怎麼沒見駙馬爺呀?他沒回來嗎?”一衛兵道:“駙馬和皇上同行,我們奉命先將這老虎給了抬回來。”那老仆役躬身微笑,問道:“這老虎……是駙馬爺打的吧?”那衛兵“哼”了一聲,眼皮高抬,說道:“不是駙馬爺能是誰?這除了駙馬還有誰有這好本事?”老仆役神色得意,訕訕退了兩步,連連點頭微笑道:“好,好,好。”連說了三個“好”字,心裏那個美就好像這老虎是自己打的一般。
去取水的丫鬟舀了滿滿一瓢清水返身回來,叫道:“來來來,水來了。”那四名衛兵“呼嚨”一聲跳將起來,搶過水瓢咕嘟咕嘟好似飲牛一樣大口大口吞飲著,就似那途經荒漠的行者快要渴死了一般,喝的急了流的胸前衣襟濕透一片,尤感覺不過癮,引的圍觀眾人一陣大笑。那取水的丫鬟笑問:“有這麼渴嗎?好像生下來就沒喝過水一樣?”其中一衛兵道:“你抬著幾百斤重的東西再走上幾十裏路就知道了。”那丫鬟扁了扁嘴。
四名衛兵喝完滿滿一瓢清水這才心情稍定,一名衛兵嘿嘿笑著將水瓢遞還給那丫鬟,說道:“謝謝這位姐姐。”那丫鬟嫩臉一紅,啐了一口道:“呸,人家才十六歲,怎麼叫人家姐姐?”眾人抿嘴輕笑,那衛兵頗覺尷尬,搔了搔頭。
這時一位靚麗女子姍姍走來,微抬著頭向人群瞧望,叫道:“都瞧什麼熱鬧呢?我也看看。”眾人側臉望去,那取水的丫鬟叫道:“梅姑姐,你快來看呀。”梅姑好奇道:“什麼呀?”說著走近。那丫鬟指著地上的老虎道:“你看呀,這是駙馬打的。”梅姑探頭瞧去“啊呀”一聲驚叫跳開一步,嚇得花容失色,心如鼓敲。那丫鬟笑道:“這老虎已經死了你還怕什麼?”梅姑輕輕撫胸口,俏臉殷紅,說道:“誰……說我怕了,不就是隻死老虎嗎?”那丫鬟見她明明怕的厲害還強自解釋暗暗掩嘴偷笑。梅姑問道:“駙馬回來了?”那丫鬟道:“還沒呢,是這幾位兵哥哥把老虎抬來的。”說著指了指四位衛兵。一名衛兵道:“駙馬跟皇上在一起,這老虎是皇上讓抬來的,我們的任務完成了,這也該走了。”梅姑道:“先等等。”說著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來賞了四名衛兵,四名衛兵謝了賞去了。
梅姑緊步跑進內堂,叫道:“公主,你快來看呀,駙馬今天的收獲可真不小呢。”瓊嘉公主從裏屋走了出來,問道:“什麼呀?”梅姑拉著她快步走到後院,指著地上老虎道:“你看,駙馬打的。”瓊嘉公主先是一愕,輕笑道:“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他人呢?”梅姑道:“誰呀?”瓊嘉公主道:“還能有誰?當然是駙馬了?”梅姑道:“哦,還沒回來呢,今天狩獵駙馬打了這樣一隻猛虎,想必皇上一定很喜歡,肯定會厚加賞賜駙馬的,現在可能正在宮裏呢。”正說著隻聽見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叫道:“娘親,娘親,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