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北國江南(7)(1 / 3)

梅姑見那男子氣勢洶洶的站在院子裏一臉凶惡之相,頤指氣使,吆五喝六,氣焰十分囂張。而陸彥霖卻顯得縛手縛腳,左支右拙,十分為難。忍不住怒道:“你是什麼人,在這裏吵嚷什麼?”

那男子見了梅姑先是眼睛一亮,隨即一聲獰笑,道:“呦,哪兒來的小妞,這麼好的貨色,陸彥霖,你藏的倒挺深啊。”

陸彥霖見他出言不遜,越說越放肆,本待發火,但還是強忍住了怒氣。這張財主仗著自己的兄弟是縣官,在長平縣經常是仗勢欺人,善事一件不做,欺男霸女的惡事倒是做了個十全,陸彥霖知道討生活不易,不願多得罪這類小人,平了平心情道:“張員外,說話請注意分寸,怎麼說你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要是學那街頭無賴可就不好了。”張員外道:“你這是拐著彎兒罵我是街頭無賴了,那咱倆可得說道說道了,那小……那聶雲鵬把我兒子打成這樣,你倒是說是誰沒有分寸了?”陸彥霖道:“是在下管教不周,令郎的醫藥費在下來承擔便是。”張員外哼了一聲,冷笑道:“我差你這點醫藥費嗎?好,既然你這沒說了,我也給你這個麵子,不要說我訛你,拿三百兩出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你看怎樣?”

陸彥霖倒吸一口涼氣,渾身直顫,嗤笑道:“張員外,你可真敢獅子大開口啊,三百兩,你也張的開嘴?我是敬重你才沒有跟你計較,要說打人也是你兒子在先,他們六個人打雲鵬一個人你不會不知道吧,那我是不是也該向你要三百兩的醫藥費?”張員外“嗯”了一聲,“詫異”道:“有嗎?有這回事嗎?”低頭問兒子道:“虎兒,你有打人嗎?”那孩子別著頭,大聲說道:“沒有。”張員外笑道:“你聽見了,我兒子都說沒有打人,我的兒子我最清楚,有名的老實,誠實,他說沒有那肯定就是沒有。”陸彥霖氣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梅姑笑道:“那不好意思,你兒子我們也不知道是誰打的,我們家的孩子我們也清楚,有名的老實,誠實,他們說沒有那也肯定就是沒有。”張員外的兒子急道:“你放屁,打了,就是那三個小野種,其中一個小小野種最凶,把我鼻子都打流血了,他們還叫我叫他們爺爺。”梅姑冷哼一聲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個孩子說話都如同噴糞一樣,看來都是你這做老子的教的了?”

這張員外本就是個地痞無賴,梅姑嘲諷他他不但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他見梅姑容貌美麗,早有意調戲,咧著嘴嘻嘻笑道:“這小娘子說話倒是中聽,不過你剛才說你們的孩子,那請問你是陸彥霖的第幾房?哪個孩子是你生的?看你這纖纖柳腰也不像是生過孩子的呀。”梅姑臉上瞬間一紅,一時氣的說不出話來,但凡女子都有矜持之心,尤其是未出閣的閨女,與人多做這類問題的爭論等於是汙辱自己,梅姑也隻有幹瞪眼,吃悶虧的份兒。

陸彥霖道:“張員外,這位姑娘是在下的朋友,希望你放尊重些。”張員外哈哈笑道:“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嘛,我看這樣得了,老爺我家裏有六房太太,但也隻有這麼一個兒子,還是覺得人丁單薄,既然她不是你老婆不如你將她讓給我,做了第七房,為老爺我生男添女也好增加香火,將來穿金戴銀,吃穿不愁,你那小酒樓的生意日後也將是如……如……”“如”了半天也沒“如”出個所以然來。他兒子急道:“爹,是如日中天。”張員外一愣,道:“對,如日中天。”

陸彥霖氣的胡子直翹。梅姑臉色煞白,她萬萬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潑皮無賴,在遼國即使有哪些仗勢欺人的也都是直來直去,生搶硬奪,絕不會如此這般出盡穢言,一副痞相,怒道:“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姑娘我才看不上你呢,像你這種人早該斷子絕孫,就那臭小子今晚就會掉在尿盆裏淹死,你那六個夫人也會暴斃而亡,你自己也會身染重疾,一輩子癱瘓在床。”

陸彥霖隻當梅姑性格溫和,為人可愛,卻不成想她發脾氣罵起人來如此惡毒,一時倒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