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雲天望著黎鐵道:“打吧。”黎鐵還不及回王雲天的話,隻聽人群中一人喝道:“你們是哪來的狗賊,竟敢到這裏偷東西,作死不成。”黎鐵微微皺了皺眉頭,見說話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和尚,說道:“出家人說話不幹不淨的,我來問你,貴寺的至善大師呢,可否請出來一見?”那和尚道:“至善早就去陪伴佛祖了,現在本寺是玄劫道長做主,識相的把舍利子留下,要不然讓你們死無藏身之地。”
王雲天聽到“玄劫道長”四個字氣的胸膛幾欲炸裂,怒目切齒,呼嘯一聲,縱身躍進人群,拳打掌劈,腳踢連環,猶如獅虎入羊群,威風莫敵,一時間四十餘名僧道如毛猴炸了窩一般,嘰嘰喳喳,哇哇亂叫,火光中隻見鮮血亂噴,成排成排的人影倒下,眨眼間站在地上的人便不足十餘。
王雲天兩腿微弓,雙拳摜出,“哢,嚓”兩聲脆響,又有一僧一道被他打的筋骨盡碎,倒地而亡。黎鐵身形一晃,閃到王雲天身旁,拉著他手臂道:“好……”,他本想說“好了”二字,哪知“了”字還沒有說出口王雲天揮出一掌便向他麵門劈來。黎鐵腦袋偏側,讓給王雲天掌力,右手一翻抓住他手腕,慍道:“你小子殺紅眼了。”王雲天猛然一怔,臉現慚色,道:“前輩,我……”黎鐵道:“行了,快走吧。”王雲天一腳踢在地上的一具屍體身上,那屍體如同一個黑石墩向前飛出,砸在一名道士的身上,“哢嚓”一聲,王雲天同黎鐵並偕已奔出十餘丈之外。
殘活下來的六七名僧道望著兩個黑影遠去,愣愣的站在屍橫遍地的寺院中,瑟瑟直顫,連喊叫聲也嚇得發不出來了。
王雲天同黎鐵一路踏頂飛簷直向東南而行,到了鄭長老的宅院外,也不敲門,兩人縱身一躍跳到院內。此時已是四更天時,淡月隱沒,啟明未升,乃是夜晚時辰中最黑暗的時候,房間裏燈火通亮,黎鐵敲著門叫道:“鄭長老,開門。”
鄭長老打開了門,喜道:“幫主回來了?”黎鐵同王雲天走進屋裏,王雲天急道:“穎兒怎麼樣了?”鄭長老道:“睡著呢,不過……”王雲天心裏一驚,顫聲道:“不過什麼?”黎鐵急聲道:“還問什麼問,快救丫頭。”王雲天傻愣愣的連連點著頭道:“對對對,是,快救她。”撩開門簾跑進裏屋,站在床前一臉焦色地望著周穎兒白裏隱隱透著黑氣的麵孔,說道:“前輩,怎……怎麼救?”
黎鐵道:“你起來。”把著周穎兒的脈搏看了看,道:“還來的及,快,把舍利子喂她吃下,鄭長老,拿杯水來。”鄭長老出去倒了一杯茶水端了進來,王雲天將舍利子從懷裏掏出,放在周穎兒嘴裏,慢慢喂茶水讓她服下,可茶水到了周穎兒嘴裏又全溢了出來。
王雲天皺著眉頭道:“怎麼辦?她吞不下去。”黎鐵道:“你把舍利子嚼碎了,嘴對嘴的喂她。”王雲天訝異的“啊”了一聲。黎鐵斥道:“啊什麼啊,什麼時候了還害臊,你不想救她命了?”王雲天臉一紅,道:“我……我……”黎鐵道:“我什麼我?快點。”王雲天將舍利子從周穎兒嘴裏摳了出來,填在自己嘴裏,“嘎嘣”一聲,王雲天眼睛一擠,“啊喲”一聲叫喚,將舍利子吐在了手心,道:“啊……好硬啊。”黎鐵道:“笨蛋,你不會把它化軟了在嚼。”
王雲天將舍利子抵在雙掌之間,運轉真力,彙集掌心,隻見他手掌頂上冒出絲絲白氣,過了片刻,道:“行了。”將舍利子重又放在嘴裏,咀嚼了一陣,喝了一口水衝散了,俯身朝周穎兒小嘴對去,忽見黎鐵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王雲天臉一紅,嘴裏發著“嗯嗯”的聲音衝黎鐵連連擺手。黎鐵嗤笑一聲,道:“臭小子,還害羞了。”說著背過了身去。
王雲天嘴對著周穎兒的嘴,慢慢將舍利子和著茶水度到了周穎兒的嘴裏,隻見周穎兒喉嚨微微滾動,已全部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