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兩人便離開。房間的門並未刻意加鎖,想是料定這裏關的即便不是死人,也是昏迷不醒的活人,所以,也沒有嚴加看管的必要。但這,卻給了我脫逃的好時機。
見那兩人離去,我暗中運用心法,輕輕一掙原本緊緊捆綁我的繩子便盡數折斷。我活動著僵麻的關節,盡量不去看手術床上殘留的血腥,貓著身子逃了出去。
出了辦公室便是一條幽深走廊,四周靜悄悄,讓我不自主回憶起上次去仁愛醫院停屍房是的場景。我咽了口唾沫,加速向前跑去,三拐兩拐的竟讓我找到樓梯,並順利逃出樓房。
此刻出現在我麵前的是黑壓壓的人群,那股血腥味並未散去,隨著我一步步走進竟然越來越濃烈。在我左側是密集的人群,右側則是叢叢密林,稍加分辨,我便往密林處走去。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兒伸出隻手,緊緊拽住我的手腕。我忽的一驚,險些叫出來。定睛一看,竟是郝雲中。他做了個讓我安靜的手勢,帶著我又往剛逃出來的那棟樓走去。
從看見郝雲中開始,我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但此刻卻瞧見他又帶著我走回去,心裏忍不住發毛,使勁拽拽他,他卻沒有理會,反而加快速度。
終於進了樓,他朝四周望去,確定沒有人經過,又施了個減聲的小術法,問我道:“我給你的符咒,你怎麼不好好帶在身上。”
頓時間,隻能哭笑不得的向他示意我的穿著。為了方便逃跑,我將麻袋下麵撕了兩個口子,剛好能夠伸出兩隻腳。現在的我看起來,就像隻長了手腳和腦袋的蛋,我無奈說道:“我被人打暈,再醒來已經是這樣,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幸好,那個符咒隨著衣服被人燒毀,我趕過去剛巧碰見那人在處理殘渣,用了些手段讓他帶我混進來。若不是我,你今天非得死在這裏不可。”郝雲中說道。
我點頭稱是,又說道:“這裏似乎和鬼怪沒什麼關係,應該是個販賣人體器官的非法組織,我們還是通知警察比較好。”
這回郝雲中卻很不讚同地搖搖頭:“你覺得這些和鬼怪沒什麼關係?也許你之前看見的那些,的確與鬼怪無關,但等會,我會看見答案。”
雖然被他說的一頭霧水,但我心裏還是非常忌諱這些個把人當畜生屠殺的惡魔。郝雲中此時卻示意我稍安勿躁,片刻後,他便帶著我來到人群正中央。
起先我大驚失色,後來發現周圍的人都像看不見我們似的,才明白過來,這又是郝雲中使的小手段。這時我才看清,人群環繞著的竟是個正方形的祭台,祭台中間擺放著張石床,就在此時,一個身穿黑袍,頭戴麵具的人憑空出現在祭台上,隻見他走手托著名女子,雙眼緊閉,尚有呼吸。
隻見那黑袍人將女子放在石床上,不知從何處伸出的五個機關,此時將女孩的四肢緊緊捆住。而後,那黑袍人卻不急著動作,他手向後伸,立即便有人抬著兩個女孩上來。他竟是看也不看,直接將女孩兒的心髒活活挖出,迅速吃下。
看到這兒,我已經快忍不住嘔吐。可就在此刻,天色巨變,黑雲壓日,刹那間四周竟陷入黑暗,火把依次亮起,火光搖曳忽明忽暗地映襯著一切。
黑袍人將手上血汙舔盡,才再次登上祭台。他大手一揮嘴裏默念著咒語,頃刻間一束月光從黑雲中透過來,而此刻,石床上女孩兒的屍體卻隨著越來越明亮的月光逐漸幹癟,到最後竟成了具黑色人幹。
我眼睜睜看著那女孩從鮮活但枯竭,心生不忍。突然間,那具幹屍的雙眼突然睜開,死死盯著我,仿佛有什麼話想說。
“嘔。”再也忍不住,我將胃裏不多的存糧全部嘔吐出來。
“好大的膽子,誰在那。”那黑袍男人突然望向我的方向,大聲嗬斥道。
意識到被發現,郝雲中帶著我迅速撤離。但卻不敵那黑袍人的法力,頃刻間原本環繞在我們周圍的防護罩被黑袍人擊碎,郝雲中也身負重傷。此刻,我們被逼至密林深處,竟再無退路。
而就在此刻,那黑袍人似乎也膩味了你追我趕的遊戲,想要將郝雲中一擊斃命。隻見那黑色光束從他手中脫離向我們飛來,心力交瘁間我竟不顧一切地撲上前去,擋在郝雲中身前。
突然間,萬束金光從我身體裏炸開,光芒中我看見無數文字彙聚在我腦海。頃刻,我便感覺無窮的力量在我身體內彙聚。
“啊”我聽見自己的吼叫。我看見郝雲中臉上的欣喜和不斷後退的黑袍人,我迅速催動口訣,金色光芒在我體內流竄,忽地被我盡數擲向那黑袍人。
那黑袍人間情況不妙,立即脫身,但卻仍舊被我擊中兩處。隨著黑袍人褪去,天色也慢慢恢複原本的亮色,郝雲中強撐起身體說道:“郭成,祝賀你,這麼快及參破心法第一層。師叔若是知道,也肯定會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