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院子,院中梅花開的正盛,一踏進彷佛走進了花海,可其實整個院中隻有三棵梅樹,隻是比別處見的梅樹都大,枝幹就需兩三人合抱,梅花壓滿枝頭。
風一吹,梅花悉悉落落的往下掉,整片梅園下起了花雨:“你在幹什麼?”
莫孤隔著飄落的梅花,看到門外玄離一臉錯愕,他一襲白衣芝蘭玉樹,好像畫中人,似夢似幻。
“師兄…”
玄離推開門時便聽見了一聲囈語,手上開門的動作輕了幾分,莫孤趴在桌子上,嘴裏嘟囔著些什麼,偶爾發出傻笑,和一兩句師兄…
玄離便靜靜的站在他的下方,未在移動,生怕驚擾了眼前的人。
往事種種,如同走馬燈一般,一一浮現在心頭。
他曾是他多年的夢,在次出現時,他以為這又是沈寒編織的夢,可這次夢裏模樣的他,又完全不像,他心中戒備,他眼裏帶著求饒,不知為何,他討厭這樣的神色。
他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心跳了一拍,他說他叫莫孤,他心中全然不信,因為心已經告訴他,他所說的是假的。
離開時,他渾渾噩噩的走到青陽山,這一切都和靈山極為相似。
去找到青陽,想讓他拜師,想要把一切都恢複原樣,青陽同意後,他二話不說的打聽到了他的住所,他常去的地方。
不見人影,心慢慢的往下沉了下去,他果然不願意在見到自己,又逃了是嗎?自己真的是被充昏了頭腦,不管他是誰,他怎麼能離開半步,讓他在有機會離開。
在懊惱之際,聽到有人在後山見到了他的身影,他隱於樹梢,卻故意漏出身形,他的心底在叫囂著:你不是要裝嗎?我在這裏,你隻要動用下靈山的術法,是不是就是承認你是墨淩了?
看他禍水東引,想讓千手來找自己。看他將後背暴露給千手。
他終究還是出手擋開了扔向他的巨石。
他把他收進葫蘆帶上青陽山,你不是要裝嗎?不是要假裝忘記這一切嗎?故意要他叫他師兄,他一開始不同意的,他的心中在雀喜。
後來他還是叫了他一聲師兄,喝下本該是他遞給他的敬茶。
屢屢試探,他回應的滴水不漏,可是他卻視而不見他的變化,一意孤行的認為,他就是墨淩。
他帶他修煉,用他以前最不屑的方法。眼前的人還很欣喜的表示這個方法很好,很適合…
他常常會做些,讓他無法理解的事情,甚至廚藝也長近飛快,不知道是誰在改變誰,慢慢的他也就不想在去思考,他是誰了,習慣了他每天的師長兄師兄短,習慣了身邊有他。
直到那天夜裏,他夢到莫孤走了,墨淩回來了,他的心中不知是喜是悲,他穿梭在人群之中,在也找不到一個叫莫孤的人了,墨淩冷眼的旁觀著這一切,嘴邊是一抹嘲笑。
醒來的一瞬間,他竟然分不清他到底是誰,他心底又期望他是誰。
傳說,神不死不滅,魂魄幾經轉世,依舊會回歸原位,他們稱之為——曆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