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於是一個老漁民了,家就住在漁家莊,如今已是耳順之年,要說尋常人家不說能不能活到他這個歲數,就這個歲數而言也該在家享福了。
但老於沒有,他亦如往常的出船到大河裏打魚,到並非愛好…尋常人即使對打魚有著興趣,也不會一打就是大半輩子吧?
而老於這個年歲了還要出來做活計,隻因他有個嗜賭如命的兒子,如今正值不惑之年卻是不務正業,沾染了賭癮,被人家下套輸光了家當不說還欠下一屁股外債,如果還不上錢,便讓他以命相抵!
怎麼說也是自己的骨肉,老伴兒走得早,臨終前還叮囑自己照顧好兒子,而他如今年歲也大了,不想下去後被老伴兒數落,便將自己的棺材本連帶大半的家產變賣幫兒子還上債。
可誰曾知那小子不知悔改,還上了賭債後又借錢去賭!最終的結果自是血本無虧,進了那種地方的人有幾個贏的?不賭,你才是贏了,而賭了,那你就是輸定了!
而這回血本虧盡的老於兒子自是再也還不上賭債,結果被人家砍掉了一隻手,但這並不代表錢就不用還了,隔三差五的就會上門要債,能榨出多少榨多少,沒錢便少不了一頓毒打。
就因此,老於都花甲之年了還得出來打魚,爭取能賣兩個錢幫兒子墊付些賭債,不至於眼睜睜看著那個畜生被打死。
“嘩啦…”
“嗯?”
老於正打算往下撒網,竹筏卻是突然一陣晃動,像是撞著什麼東西了一樣。
“莫非下麵有大魚?”老於這樣想,卻還是細心的在竹筏周圍查探了一圈。
“這!”
老於麵上突顯驚駭之色,隻因他的竹筏旁竟是拖拽著一對少年少女,少年的手掌死死的恰在竹筏的縫隙裏,懷中還牢牢的抱著一個少女,此時兩人臉色慘白甚至有些浮腫,已然昏迷…不知究竟在水裏泡了多久了。
看著少年死死扣進竹筏縫隙的手指,老於眼中閃過掙紮之色,最終還是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劃竹竿……
“不知道你怎麼想的,爹你說咱倆養活自己都成問題呢,你竟然還撿回兩個累贅。”
一間茅草屋中,穿著破布衫的中年男子牢騷道,裸露的皮膚青一塊紫一塊不說,左手竟然不翼而飛,手腕處隻有牢牢的紗布包裹著。
“我看你才是累贅,要不是你能這樣嗎?我看你賭博輸的不僅是錢,還將人性給陪進去了!”聽聞斷手男子的話,老於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臭罵,直將男子罵的抬不起頭來。
“唉…”
瞧得自家兒子任憑打罵的樣子,老於怒其不爭的歎了口氣,道:“你手腳不便就給我在這兒瞅著點,不許動手腳!我去給這倆孩子熬完魚湯驅驅寒。”
話落,老於走出屋外。
“哼,老家夥,就愛多管閑事!”瞧得老於走了後男子憤憤的嘟嚷一句,隨即看向倒在草席上的兩人,又是一聲冷哼。
“你說你救的是兩個人也就得了,竟然還有一個妖裔,真是不怕麻煩大啊。”
說著,男子眼神突然一眯,卻是盯住了袁逆腰間的兩個儲物袋。
“有著兩個錢袋,應該有些錢吧。”如此向著,男子眼中閃現一抹貪婪,上去一把將兩個儲物袋自袁逆腰間拽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