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藍水兒——”微弱地呢喃聲雖然輕微,可足夠讓人聽清楚,亦塵的身體像被雷劈中似的,胸口一緊,大腦處頓時一片空白。

“你,說什麼?”似乎過了許久,亦塵才從震驚中找到自己的思緒,他三步跨兩步走至床邊,屏著呼吸,顫抖著聲音問。呼吸仿佛都在這一刻靜止。

剛剛是幻覺麼?藍水兒,藍水兒,藍水兒,多久沒有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了?似乎很久了吧,久到讓他快要支撐不住,還是沒忘麼?忘?怎麼可能?

非但沒忘,反而越加的深,忘不了啊,兩年,足足兩年了啊!那片殘缺地心刻上她的影子,揮之不去,窒息地痛日日夜夜壓迫著他,吞噬著他疲憊不堪的身心,他試圖將她驅逐,可,都無濟於事,那般刻骨銘心地印上她的專屬。

愛,若已生根發芽,想要徹底拔出,談何容易?

“藍——水——兒?”

‘彭’緊繃地玄斷了,麻痹沉寂的心,好似重生了,劇烈地跳動,像是從肺腑迫不及待的衝破胸膛,激動地叫囂著,要見天日。

亦塵遏製不住自己澎湃地心,震驚,激動,興奮,高興……無數種思緒同時轉上他的腦子,藍水兒,藍水兒,藍水兒,剛剛這個男人說的是藍水兒,他真的沒聽錯,沒有,沒有。

“嗬嗬嗬嗬。”一聲聲恐怖地嘿嘿笑聲,查毒著赫連火地耳朵,他不悅地皺緊眉頭,好惡心地笑聲!

頭頂地笑聲還是在持續著,似乎不想停止,赫連火終於受不了查毒,不耐煩地睜開了迷人的丹鳳眼,忍著刺痛,咒罵“該死的,你笑夠沒?”

亦塵沒有聽見他的低咒,還沉浸自己的世界裏,像個傻子一樣,咧著唇笑個不停‘嗬嗬嗬嗬嗬’

啊啊啊,呼,好痛,該死的,赫連火咬緊牙關試圖想用手捂住耳朵,可,全身一絲力氣都使不出來!

赫連火臉色不太好看,眼睛嫌惡地看著白癡地亦塵,咬牙切齒地唾棄“我呸!笑的惡心死了。”他自然知道眼前這位,笑的像傻子地是誰,那不正是他拚死拚活足足找了幾日,都尋不到的亦塵麼?

若現在他能動,他一定上前狠狠拍死亦塵,讓他立刻從這個世界消失!

不對——亦塵終於意識到了被他忽略地那個字眼,救救,藍水兒!

他停止笑聲,想詢問來著,卻看到那個男人正磨著牙齒,睜著妖冶地丹鳳眼瞪著他,恨不得咬死他似地,可他哪顧得了那麼多?“告訴我,藍水兒怎麼了?”

“快,快,隨我下山?”赫連火聽亦塵說藍水兒,他才記起此次前來雲山地目的,也急的忘了身上的傷,隻聽某人痛呼“啊,啊,好痛,好痛!該死的,這是什麼玩意?”

某人這才看到,他除了頭,全身都被包裹上白布,而且好似誰還很好心,在胸口係上了一個很大很漂亮的蝴蝶結!

亦塵尷尬,眼神飄忽著看向別處“那個,咳,你受了傷?”

赫連火臉很快地黑了,半眯著眼陰森地盯著亦塵,他當然知道自己受傷了,還用得著回答麼?“我問的是這裏!是你包紮的?”很好,敢趁著他昏迷,捉弄他?當他死的啊!

亦塵頭搖的很波浪鼓似的,很堅定且真誠地否認“不是我,是師傅?”師傅對不起啊,不要怪徒弟供出你啊,徒弟實在迫不得已才背叛你的,是有苦衷地。

赫連火狐疑地盯著亦塵一會,這才漫不經心地開口“這麼說,是你師傅幹的好事?”他似乎忘了,他在人家的地盤!

“恩那,恩那。”亦塵乖巧地點頭,跟之前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無情沉深的他,此刻晶瑩地大眼睛像小白兔一眨一眨地,可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