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回眸苦中樂,
萬載青絲卻是愁。
纏綿千秋發如雪,
與君含笑共九幽。
雪?還是血?她在雪中,他在血中!當知道心愛的人倒在血泊中,心是怎樣的傷?
本念與君相思,卻是生死離別。還忘不掉往日那段情,隻因情中有你存在我的世界。世界上兩朵相似的花?別傻了,那隻是心理起的作用,那朵心花已然逝去……想讓它就這麼淡忘,但回憶卻總是浮現心田,揮之不去的——其實一直都在呢!
冬天的雪,冷落的她的淚!
“上官來了嗎?”南宮逍遙問到。
“是的,來了。”莫逍陽似乎有些說不出口的話,“但是……”
“是什麼?她不肯來見我?”
“是的。她在炎武的墓旁……”
“唉~~我就知道。”
“你又知道了。”莫逍陽一陣懷疑的眼神。
“很奇怪嗎?”南宮逍遙一臉“這不是相當正常嗎”的神色,“走,我們去看看她吧。別讓她太沉醉了。”
“沉醉?別賣弄你的風騷了,都快友絕了。你還這麼淡定!”
“放心,沒事。”一句很簡單的回答,麵無表情……反而像是更多了些什麼?是凝重嗎?還是認錯呢?
末夜辰輝,她一身雪白隱匿在那塊石碑前。雪是白的,衣是白的,臉也是白的。她與雪融為一體。就像一隻惡猾的小白兔停止了喧囂,安靜地卓立碑前。淒涼的風夾雜著雪如刀似劍般刮過。她的臉上光影一閃,卻並非一刀劃過。那大抵是淚,是她的淚,是祭世這淚,是黎明前深淵之哀,是末日之喪。仿佛世界將要毀滅,末日將要來臨,以此淚為你祭奠……
為你傾盡最後一滴眼淚!
“你,還是來了。”南宮逍遙打破了風雪中的沉寂。他就站在她身後。
她頭也不回,但她知道。她就靜靜地站在墓前,右手輕輕地撫著那塊碑。
“因為他走了,所以我來了。”
“我知道你要來,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快嗎?我覺得過了很久很久了。在漫無光明與是非的世界了無止境的奔跑。唯一的目的便是他。”她低頭對著石碑淺淺一笑。
“光明與是非還是有的,你不就是憑借著光彩到這兒來的嗎?你看,這星光雖然淡了,但還是光啊!”他仰望星空,指了指那些閃爍的星星。
“黑暗中有光明的存在,光明中也有黑暗的一麵。世界就是如此,但那點點光明能照亮黑暗的世界嗎?”
“不能。但它能指引你的心靈與路,走向光明還是黑暗,由自己選擇。”
“那麼你是光明還是黑暗?”她終於回過頭來,怒指著南宮逍遙質問,又像是責備。
“我既不是光明也不是黑暗。我隻是個在這個黑暗世界中追尋光明的人。但是……”
“但是什麼?”
“我發現所謂的光明根本就不存在。或者說,光明之最,就是黑暗。而最黑暗的地方才是光明。”
“所以你就要殺了你的兄弟,去尋找你的光明!”她越說越激動,忍不住大口責罵,這已經不能算是質問了。
“不,誰是光明,誰是黑暗怎可說清?”他伸出手指,指向了夜空,“在世界的黑暗中,我是一顆星,你也是一顆星,他也是。當世界中有星被另一顆星的光輝吞噬時,存在的那一顆才是光明,這黑暗中僅有的那一點點光,而另一顆則淪為黑暗……這就是黑暗的規律,是惡魔的法則。”南宮逍遙指著自己,又指了指她還有石碑,或者說石碑中的他。
“哈哈,惡魔的法則。勝利的王者在飄落鮮花的光榮大殿接受光輝與榮耀,而失敗者,將是那飄零的鮮花。唯一的一次輝煌,都隻是為了襯托英雄的存在。”她鄙夷地笑著。
“對啊。所以,黑暗存在於光明之中,而光明也因黑暗而存在。光明中,從來都不曾缺乏黑暗。”莫逍陽接著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