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爺爺心神不寧的樣子,我覺得我做的那‘詭夢’好似沒有爺爺說的沒那麼簡單。但我也不好開口問他什麼,因為爺爺頑固的性格就擺在那。之前說過了,要是爺爺不想說的事,就算你把他嘴巴硬是撬開,他也不會說的。
然後我就看到他走進堂屋中間,彎腰拾起了神龕上掉落下來的香蠟紙炮。緊接著他便點了一炷香,朝著神龕上的天尊經圖意味深長的拜了三拜,將香插進了香爐中。
現在來向大家介紹我父親的工作。父親和我們村裏的李建叔叔一起合資承包了我們村的“雲峰水庫”——水庫不僅可以為村裏的農業提供水源灌溉,而且還能大規模的養殖魚類蝦蟹等品種。父親和李叔叔承包水庫的原因,自然就是為了後者養魚賺錢的。
因而我們趙家的生活條件在村裏也算得上是奔向‘大康’的生活了,新家的房子修的是三層樓,房間裏麵的裝修也並不比四姑他們縣城裏的房子裝修的差。
新家還停放了兩台機車,其中一台是父親為家裏買來出行方便用的黑色小轎車,另外一台是用來拉貨的低速小型貨車。
而剛才提到的王叔則是父親和李叔叔從隔壁村子請過來幫他們看守水庫的人,也就是說王叔是父親招來的工人。水庫出了事,李叔叔就叫王叔急衝衝的趕來把父親給叫了過去,至於出了什麼事,原本母親接了父親的電話,也是知道的。但她現在正趕著往水庫送竹席,所以我跟爺爺現在也隻有等到他們回來之後,才能知道水庫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父親他們忙著處理水庫發生的事情的這段時間裏,爺爺跟我說不管是老房子還是新房子這幾天晚上暫時都不能住進去了。我困惑的問他為什麼,他說因為地震之後還有發生餘震,餘震的威力我們也不可小視,輕則也就掉落極快磚瓦,重則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總之這幾個晚上我們都隻能風餐露宿在院子裏。
剩餘的時間爺爺告訴我說:他要把屋裏的貴重箱子給搬出來,以防萬一。雖然爺爺沒有明說以防什麼,但我當時也知道他想說的是:以防老房子垮塌,他的那些珍貴古董被埋在了牆土當中。
爺爺說讓我就坐在院子裏好好休息,他自己一個人進去搬就行了。但我看著爺爺一個人來來回回的搬那麼多東西,老屋又時不時的被餘震震得‘吱呀吱呀’的響,我有些擔心爺爺的安全,於是就不顧爺爺的勸阻搶著衝進睡屋裏,幫他搬了一些小的東西。
我走到爺爺睡屋裏的時候,大箱子基本上都被爺爺搬了出去,剩餘都是些小件物品。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的,我突然聽到床下麵好像有老鼠啃食的‘吱吱’聲,於是我本能的趴在地上,往床下看了去。
果不其然,我看到一隻肥胖的大老鼠正咬著一個小木盒,它好像正準備往老鼠洞那邊拖拽。我看到情況有些不妙,立馬用手拍打地麵,示意有人來了。可是它看見我之後,好像一點也不害怕,依舊不舍不棄的往老鼠洞口那邊拖。我心裏暗自罵道“該死的臭老鼠連地震都不害怕,留在這裏是自找死路啊!”
看到老鼠就快要把盒子拖進洞口了,我連忙脫下鞋子,猛地扔向老鼠。老鼠被我鞋子砸中之後,才鬆了口,灰頭土臉的逃進了鼠洞。
我慢慢的往床下爬了進去,用手夠到木盒的時候,才放寬了心。幸好我進來的及時,不然爺爺的古董寶貝恐怕就再也找不到了。
就在我抓到木盒之後準備往外麵退出來的時候,手上的木盒不知怎麼的,忽然就被我摔在了地上。而木盒裏麵的東西也跟著掉落在了地上。
我慌忙的撿起地上的白紙,吹幹淨了上麵的灰塵之後,又將白紙翻了個麵。驟然間,我發現這些都不是紙張,而是爺爺收藏的年輕時候的黑白照片。
我看到第一張黑白照是爺爺的單人照,第二張是爺爺和一位女子的合照。我粗略的看了看照片上的那個黑白女人,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然後我又仔細打量了那個女人的輪廓長相。我好像記起了她的一些眉目,我確信真的見過她,她是…頓時感覺心裏猛的一陣發毛,背脊梁也逐漸變得異常冰涼。
我被驚嚇的說不出任何話來,隻能潛意識的尖叫了一聲“啊——”
爺爺聽到我的叫聲之後,急忙跑進屋裏,緊張的問道“平安,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之前被詭夢裏的女鬼和突發的地震嚇到之後,魂膽都已經有些承受不住了。現在又看到這張‘熟悉’的黑白照片,現在自然是處於魂飛喪膽的狀態了。我被嚇的半天都吐不出一句話來,渾身上下也跟著不自主瑟瑟的打顫。
爺爺見我無聲作答,心裏更是焦急的說道“平安,你躲在床下麵做什麼?還不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