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水兵借路(1 / 2)

我們來到王叔家門口的時候,院子裏麵全是亮堂堂的燈光,堂屋和側門也都是敞開的。王叔媳婦之前可能是被王叔的詭異舉動嚇得有些後怕,便主動提出自己走在最後,讓爺爺走最前麵。

爺爺背上竹簍淡定的走到堂屋門口,嘴裏不住的碎碎念“怨氣太重了,太重了…”站在後麵的王叔媳婦好心提醒說“趙師傅,我家王鳴不在堂屋裏,他現在在睡房裏睡覺,我們趕快過去看看吧。”

爺爺點了點頭就往左邊的側門走了去,隻是當我們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發現門口一直到房間裏麵全是一雙成年人大小的水腳印。這印記看起來似曾相識,但我一時就記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了。心中的那團疑影從這裏就開始油然而生了。

爺爺叮囑我們繞過水鞋印記,千萬別踩上了汙穢的水鬼印記,不然會惹禍上身的。我們心虛踏進了房間,可令人咋舌的是:王叔竟然已經不再床上了。王叔的驟然失蹤把他媳婦都快給急死了,一個勁兒的不停的說“他會去哪兒啊?王鳴,你可千萬別出事啊?你是有個三長兩短,讓我一個人咋活啊?”

爺爺安慰王叔媳婦說道“他媳婦,你先別著急,我們順著腳印找下去一定會找到他的。”然後我們就依照爺爺的辦法,時刻注視著地上的水印,循著水印走出了院子。

出了院子找人的事情就開始變得棘手了,因為王叔他們家裏的地板都是水泥地,地上的水印幹的慢。可是出了院子,地上到處都是一片白茫茫的土路,地上的水印早就被夜風給風幹了。要想根據水印找到王叔,那可謂是水中撈月,一個字“難”啊!

不過爺爺此刻倒是挺機靈的,他隨口問道“他媳婦,我猜的沒錯的話,你家丈夫應該被驅到了你們村子的河邊上去了。你現在帶我們走最近的路,迅速趕到河邊,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爺爺的言下之意就是說王叔被邪魂伺機帶到了河邊,想用河水淹死王叔,不然是不會用“驅”字來形容王叔的失蹤的。

王叔媳婦帶著我們穿過了一片荒蕪的田地,踩在田裏的時候鞋底和濕土發出了嘭嗒嘭嗒的聲響,寂靜的夜晚,我們急速前進的聲音特別明顯。

我們來到河邊的時候,到處都是漆黑的一片,陰冷的河風吹的人全身上下禁不住雞皮疙瘩直往外冒。不過這些都是小事情,眼前困擾我們的問題是:究竟是沿著河岸的上遊還是下遊去尋找王叔?

爺爺說了句“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然後就帶著我們往河岸下遊方向走,我跟王叔媳婦兩個人就像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似的,根本不知道爺爺到底是作何設想的。不過一路上爺爺都是把手電筒散出的光芒射向河麵的,看著爺爺全神貫注的專注在河麵上,我不禁發現爺爺在救人的時候,竟然是如此認真和謹慎。

我們沿著下遊走了將近十分鍾的時間,才找到王叔。不過此時的王叔已經全身冰涼的倒在了河邊上,甚至最後爺爺用手去觸摸王叔鼻孔的時候,連呼吸也終止了。王叔媳婦悲痛欲絕的趴在王叔的屍體上不停的痛哭,那哭聲聽的人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爺爺倒是還沒放棄拯救王叔,而且他還認為王叔根本都沒死,因為他摸到王叔胸口位置的心跳還在繼續。他讓王叔媳婦趕快回村裏找幾個壯漢來,把王叔迅速抬回家裏,河邊太陰,極其容易失魂。

王叔媳婦離開之後,爺爺脫下自己的外衣將它搭在王叔身上,然後又從竹簍裏取出一張符紙,一邊將燃燒著的符紙不斷地從王叔頭頂上來回繞圈,一邊又不停的叨念聽不懂的咒語。等到符紙燃盡後,我恍然注意到了一個小細節:王叔僵硬的身體忽地抖動了一下!

這或許就是傳說當中的“回光返照”!

我看到爺爺做完這些事情後並沒有消停下來,而是繼續繞著王叔的身體緩緩地走了三圈,然後才盤膝坐在王叔的頭頂前麵。好像在鎮守著王叔的肉身一樣。

本著打發剩餘枯燥無聊的時間,我便撿起地上的手電筒射向了不同的地方。小時候每個人可能都跟我有過同樣的困惑:為什麼手電筒的光始終都照射不到天上?這個問題自我上了初中之後便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