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先生還是不顧我的勸留,跟父親開車一起去了羅家。父親他們剛一離開新家,爺爺就從老家過來了。看著爺爺滿臉心事重重的樣子,我估摸著他昨晚肯定又是一宿都沒睡好,心裏邊又在操心什麼事?
母親見爺爺快要走到新家的時候,便上前溫和的問道“爸,這麼早救過來了啊?吃早飯沒?沒吃的話,我現在就給你做去。”
爺爺像一個怨婦似的,向母親揮手示意不用勞煩她了,然後帶著一絲哀怨的語氣說道“王芳啊!我今天過來是想跟平安說點事。昨晚上我思來想去的怎麼睡都睡不著,羅家的事這麼多年一直都憋在我心裏頭,就像一塊巨石堵在我胸口,夜夜難受啊。我今天來就是要把把這事給你們說清楚的,不然我心底真是不好受啊?”
母親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聽見她說“這…那爸…你過來這邊,我們坐下來慢慢說,別著急。”
我把凳子搬過來給爺爺後,他雙手牢牢地握住我的手,緊接著又歎了一口長氣,才緩緩說道“平安,希望爺把這件事告訴你之後,你別生爺的氣啊!當年我也是有苦衷的啊!”
“爺,你有什麼話就說吧。就算是你把我給賣了,我也不會怪你的。打我從小,都是你在悉心的照顧我,教育我,把我給帶這麼大。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怪你呢?”我說
爺爺聽完我講的話,釋懷後就鬆了手,然後坐在凳子上,說道“在你六歲那年,我帶你去羅家的時候。你還記得我們剛走到羅家的時候嗎?”
我點了點頭說道“恩,爺,我記得。我夢裏夢到過那時候的場景。好像我們剛一走到羅家的時候,羅爺爺(羅成兵的父親)就把你帶到了一個角落。當時我看到你們在那裏竊竊私語的說話,就沒有去找你。之後我就跟其他的娃兒一起玩遊戲了。”
“恩,你說的沒錯。你吃死人水飯的事,都是因為我忙著替羅家媳婦安魂,所以才沒有好好照看你。都是爺爺的錯啊?不然你也不會被羅家媳婦的鬼魂給纏上這麼多年。”爺爺說
聽了爺爺的話,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但我又有些迷糊。我明白的事情是之前先生跟我們說過,我天生就是一個招邪的主兒,招來的邪都是因為某些原因才會纏上我。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什麼羅家媳婦的鬼魂會纏上我了,原來都是因為爺爺替她安魂的事。
也正是因為我知道了爺爺替她安魂,我才會招上羅家媳婦那樣的邪祟。可問題就是:爺爺替別人家安了那麼多魂,都沒有被我招來,為什麼替羅家媳婦安魂之後,她會纏上我呢?
我還沒問爺爺,他就開口說了出來,隻見他說“其實一開始,我根本不知道羅成兵的第一個媳婦是被人給害死的。那時候我還沒到羅家的時候,他們都說羅家媳婦是得病而死的。直到我們那天我們走到羅家的時候,我才發現羅家房子四周環繞的邪氣,非常厲害。要不是我強行質問了羅成兵他爸,恐怕到現在我都還被蒙在鼓裏。”
我突然接上一句“爺,羅成兵的第一個老婆不會是被羅成兵自己給害死的吧。”
爺爺既沒有否定的回答也沒有肯定的回答我的問題,隻是埋著頭沉默不語。按照爺爺的個人習慣,沉默便是肯定,隻是我跟母親不知道爺爺當時為什麼會答應羅家。明知道羅家媳婦死的冤,卻還要幫羅成兵他們家助紂為虐,讓一個魂魄怨氣纏身,最後還纏上了我。
不過我被冤魂纏身的事,並沒有半點想要責怪爺爺的意思。隻是不明白爺爺為什麼會那樣做?這似乎一點也不符合他為人正直的個性。
我思考了良久,爺爺才說“王芳、平安:有些事並不像你們想的那樣簡單,現在還不是告訴你們原因的時候,等到合適的時機,我會把其中的內裏全部告訴你們的。”
我安慰爺爺,瀟灑的說道“哎,原來就這事啊?爺,你不用把這事放在心上,芝麻綠豆的小事,你早就該釋懷了。你放一萬個心,哦,不——你放一萬億個心,我不會嘔你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