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回到老屋見到爺爺後,看到他手裏正巧拿著一個紙人,而且我還看到紙人的肚皮上麵寫了三個紅紅的大字“趙平安”。紙人的額頭上還有幾根頭發,一看我就猜到了那些頭發肯定是我平時洗頭的時候,掉落到地上的頭發。沒想到都被爺爺給收藏起來,另作用途了。
因為爺爺之前都跟我說過了,燒紙人是為了替我受罪,這樣一來的話,我活在世上受的罪自然就會減輕許多。我也不知道爺爺說的這些究竟是什麼理論,反正當時就是聽不懂。但我回轉到老屋後的注意力不在紙人身上,而是在爺爺燒紙人的地方,竟然是我打轉轉的地方。
爺爺看到我後,問道“平安,你回來還有什麼事啊?要是想問關於趙家祖墳地的事,那你就別問了。不能去就是不能去。”爺爺言辭激烈的回絕了我。
我怯懦懦的說道“爺,你為什麼不讓先生靠近我們家祖墳地啊?先生又不是外人,他是你的親外甥啊?”
爺爺說道“他母親已經不是我大姐了,他更不是我外甥。從她母親狠心的離開我們村子的那一刻起,你太爺爺就已不假思索的將她的名分驅逐出了我們趙家。所以我們趙家就再也沒有趙麗雲(爺爺的大姐)這個人了。”
聽到爺爺說出的這些話,我感覺大姑奶奶當年從我們趙家離家出走,可能還有其他別的原因。如果單單隻因為離家出走這麼簡單,爺爺是不會這麼生氣的。所以根據我的推斷:大姑奶奶當年在離家出走之前,肯定給我們趙家惹到過不可原諒的壞事。
而且爺爺現在嘴上雖然說我們趙家沒有大姑奶奶這個人了,但從他的語氣上可以猜得出:他也很想跟大姑奶奶相認,不過是因為太爺爺生前就已經跟趙家祖先和後輩們立過誓:趙家從那時起,就再也沒有趙麗雲這個人了。
既然太爺爺都這麼絕情的說過趙家已經沒有大姑奶奶這個人了,爺爺又是太爺爺的兒子,自然是不敢違背太爺爺生前的囑咐了。所以我現在一點也不奇怪爺爺為什麼不讓先生去我們趙家祖墳地了?還有先生第一次來我們家的時候,爺爺聽到趙麗雲這三個字突然就大發雷霆的轟先生走,原來就是因為這些原因。看來我現在總算是明白了這幾層的關係。
我不敢開口問爺爺,大姑奶奶當年離家出走的原因,所以隻好轉移話題問道“爺,我該是趙家的子孫吧,那你為什麼從來都沒帶我去過祖墳地呢?”
爺爺說在我六歲的時候,他帶我去過一次祖墳地,隻不過那時候我還小,不記事就給遺忘了。我反駁爺爺說“我怎麼可能會忘呢?那時候我已經六歲了啊?”
爺爺怒斥我說,忘了就忘了,問那麼多幹嘛呢?而且趙家祖墳地隻有大人才能去,至於小孩子,也就隻能六歲和十六歲那兩年才能去。你今年就滿十六了,等過段時間到了六月十六日的時候,自然會帶你去祖墳上祭拜的。
我怎麼感覺爺爺這幾句話中的字行間裏隱藏了太多的訊息:我六歲去過祖墳地,但我卻一點記憶都沒有;趙家的未成年孩子隻能等到六歲和十六歲那兩年才能去祖墳地祭拜,這是為何?還有剛剛母親說每年清明節他們都會跟爺爺去祖墳地上香,可是爺爺剛才為什麼又說是六月十六去祭拜呢?難道母親在說謊,或者爺爺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