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時候,母親說的沒錯,這樹林裏到處都透露著一股古怪的味道。好像我陷入其中,就基本上走不出去了。而且越往陌生的地方跑,就越覺得陰森恐怖,讓人背脊梁忍不住有一種發冷的感覺。
最後實在跑不動了,就喘著大口大口的粗氣,站在原地。仿佛整片林子裏,所有聲音都消失了,剩下的就隻有我急促的喘息聲,甚至連一點陰風陣陣的感覺都不翼而飛了。
我觀察了四周的環境,到處都是雜草叢生的現狀,想要找一條可以正常行走的路都很難。但我又不敢停留在原地,生怕背後又突然冒出一座土墳和一雙黑布鞋來,於是就繼續漫無目的遊蕩。
然後我走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才找到一條小路,仔細查看了之後,才發現這條路竟是順著下山方向去的。我以為自己已經摸索了下山的線路,可是卻不然,就在我打算從一棵大樹旁邊穿過去的時候,一陣突如其來的力道將我猛地拉了回來。
於是我本能的驚叫了一聲,那人突然就捂住我的嘴巴,在我耳邊小聲說:別叫,平安,是我,孟叔!
聽到是先生的聲音後,我才放心了下來,於是轉身看著先生一臉茫然的樣子,本想問他發生什麼事了?可他卻提早向我做出了噤聲的手勢“噓——”暗示我別說話。我把剛到嘴邊的疑問,生硬的吞回了肚中。然後跟他一起躲在大樹後麵,觀察小路上的情況。
這一看立馬就把我嚇的瞠目結舌、惶恐不安,隻見小路不遠處出現了一隊白影綽綽的怪人,他們像失了魂的活屍,像脫離身體的孤魂,更像被人押禁的亡魂。因為在白影隊伍的最前麵,還有一個滿臉煞白、陰氣騰騰的怪人,隻見他左手提著一盞燈籠,右手拿著一根長棍,耀武揚威的帶領白影他們前進。
等到他們靠近樹邊上的時候,我才看清楚領路人後麵的白影隊伍。白影隊伍大概有十來個人,他們均被一根粗長的鐵鏈栓在腰間。白影隊伍看起來極像是被領頭人囚禁的牢犯,低垂著腦袋,有氣無力的行進著。
我正看得出神的時候,忽然最後邊的兩個人猛地一下抬起頭,朝我躲避的地方看了一眼,霎時我就感覺到皮膚間的雞皮疙瘩突然冒一身,連骨頭縫裏也跟著發麻。我以為他們發現了我,於是就害怕的低下頭。可就在我冥思不對勁的時候,頓時才反應過來,剛才那兩人不就是父親跟母親嗎?
在我意識到父親他們現在處境非常危險之際,我本能的看了先生一眼,想央求先生趕快想辦法救救父親跟母親。
隻見他皺起眉頭,心事重重的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事情?眼看那群白影隊伍就快要離開我們的視線了,我不敢叫出聲,就焦急的拉扯先生的衣服。先生回過神來之後連忙說“快,平安,我們快跟上去救趙文跟你母親。”
我跟先生小心謹慎的跟上了白影隊伍,為了不被它們發現,我們走的步子不僅小而且還很輕聲。
我們走了大約十來分鍾的時間,原本迷霧繚繞的樹林裏麵什麼都沒有,現在卻突然冒出一座門口掛著兩盞白燈籠的古宅來。我仔細打量了房子上懸掛的白燈籠和領頭人手中的“朦朧燈籠”,發現兩者在形式上完全不同。白燈籠跟古代死人掛的燈籠一模一樣,但領頭人手中的燈籠卻是燈影朦朧,近似肉色的燈籠,最後實在沒轍,我就幹脆不再去猜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