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兒道:“我……我倆是新來的,想……想求幫主賞口飯吃。”
“新來的?”那人看了他們一眼,道,“既是這樣,先隨我來。”說著,將兩人引進大廳。
一位滿臉橫肉的男子眯著眼,躺在一張太師椅上,一個年約十六七歲的清秀女乞兒正在替他捶背,看架勢,那男子便是神丐幫主鐵腳神丐了。
領他們進來的乞丐上前恭敬道:“稟告幫主,有兩個外地來的小乞丐前來拜見幫主,求幫主賞口飯吃。”
鐵腳神丐舒服地哼哼著,眼也懶得睜一下,含糊道:“先叫他們獻上贄禮。”
那乞丐便向兩人伸出手,淡淡道:“贄禮。”
“贄禮?什麼贄禮?”乞兒莫名其妙。
乞丐頓時沉下了臉:“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贄禮就是孝敬咱幫主的見麵禮,懂嗎?”
“哦。”乞兒抹了一把汗,囁嚅道,“可我們……我們……”
“沒帶是吧。”乞丐瞪了他一眼,轉向鐵腳神丐,“稟告幫主,他們沒帶。”
“什麼,沒帶贄禮也敢來見我?”那鐵腳神丐“呼”地坐了起來,雙眼圓瞪,一副擇人而噬的樣子。
乞兒怯怯道:“我們真的不知還要贄禮。”
鐵腳神丐強忍怒火,冷冷道:“真若不知,隨便交上幾個銅板也行。”
乞兒哭喪著臉,抖索道:“我……我們連半文錢也沒有呢。”
“你說什麼?”鐵腳神丐終於忍無可忍,“憑我鐵腳神丐的臉麵,南陽城哪裏會有空手的乞兒?看來,你是成心惡心老子的了,來人,將這廝拉下去痛打二十大棒?”
乞兒聽得臉都白了:二十大棒,大人都未必經得起罷!
心一橫,趕緊道:“其實不是沒討著,而是我們討來的又讓人家搶去了。”
“搶去了?敢搶我神丐幫的東西?莫非那人活膩了?”
乞兒正要回答,隻見白天帶頭搶錢的惡丐匆匆進來,道:“稟幫主,這兩乞兒未經幫主允許,便在街上行乞,被我發現後,給了他們一點教訓,沒收的銀兩全在這兒,請幫主點收。”
“哦,原來這麼回事。”鐵腳神丐的臉稍有緩和,收了銀兩,對蘇醒二人道,“也罷,既然事出有因,我就不打你們了,從現在起,你們討來的錢必須全數交給本幫主,再由本幫主論功行賞,倘若膽敢私藏,剛才拖出去的人就是榜樣,明白了嗎?”
事已至此,兩人哪還敢說半個不字?
三人出了祠堂,不到兩裏,那惡丐見左右無人,一把扭住乞兒的耳朵,狠狠道:“誰叫你說出那件事的?要不是老子反應快,差點讓你害死。”
乞兒痛得眼淚直流,道:“我也被逼的,我如不說,幫主還不將我打得半死?”
“半死?”惡丐狠狠道,“惹急了老子,取你性命也是可能的,南陽乞兒成千上萬,少你一個,等於死了一隻螞蟻?”
乞兒道:“乞兒知道,乞兒下次再也不敢了。”
惡丐鬆了手,道:“你倆今後討來的東西先交給我,再由我拿東西讓你們上交,聽明白了嗎?”
乞兒道:“這要讓幫主知道了咋辦?”
惡丐道:“幫主又不是神仙,隻要你我不說,他曉得個屁。”
正說著,一個瘦小的影兒從黑暗中鑽出來,俯在惡丐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麼。
那惡丐一喜,道:“你看清楚了?”
那人道:“小的看得一清二楚,那老叫化確實就是耶律朵開,小的曾在他手下當了十年夥頭兵,雖說他不一定認識我,我卻決不可能認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