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趕緊應了一聲,隨後足聲跫然,走了開去。
蘇醒與穆琪妍聽那黎樹廣與奉符鍾府的人成了惺惺相識的好朋友,不由相顧愕然,自忖無論如何不是那兩人的對手,便打消了漁翁得利的念頭。
蘇醒道:“古人說‘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那黎老賊肯定想不到我們也在這裏,要不先回房去歇息一會,見機行事罷。”
穆琪妍早已人困馬乏,自然求之不得,回到房內,上床便睡著了,蘇醒隻好伏在桌上打盹。
這一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蘇醒首先醒來,從門縫往外一看,大院靜悄悄的,奉符鍾家一行早已不見蹤影,偌大的院落隻有一個老頭在不緊不慢掃著落葉。
這時穆琪妍也已醒來,見狀好奇地湊了上來,道:“你在看什麼?”
蘇醒道:“那些人好象全都走了。”
一回頭,兩人差點臉碰著臉,尤其是穆琪妍,一臉剛睡醒時特有的嬌姿媚態,竟使蘇醒看得呆了一呆。
穆琪妍被他瞧得不好意思,壓著聲音嬌嘖道:“幹嘛這樣看我,難道姐姐臉上有汙垢?”
蘇醒臉上一紅,道:“不,不,是姐姐長得太美了,我……”
心口怦怦直跳,趕緊將頭轉了過去。
穆琪妍卻並沒在意,湊過去瞧了片刻,然後輕輕將門打開,左右一看,確信院中再無他人,過去問那老頭道:“昨夜那些客人全都走了麼?”
老頭耳朵有些背,問了幾聲才明白過來,道:“走了,天剛蒙蒙亮,就走了。”
“那個獨臂老道呢?”
“也走了,整個院子,就剩你小兩口了。”老頭一臉慈祥,將她與蘇醒當作了賴床貪睡的少年夫妻。
穆琪妍臉上一紅,也不與他計較,心想:“黎老賊走了就好,隻要這次讓我跑脫,總有一天我還會回來,到那時,我一定讓他嚐嚐姑奶奶的厲害。”
一轉身,卻見蘇醒背著行李,徑直穿過酒樓,往那渡口如飛而去。
穆琪妍道:“你要去哪裏?”
蘇醒道:“我還沒弄清這夥人什麼來路,為什麼給我父母上墳呢?”
穆琪妍心頭一震,忖道:是啊,這些人千裏迢迢來給醒弟弟的父母上墳,總該有個原因吧,我怎麼隻顧自己,忘了醒弟弟的事呢?
心裏想著,趕緊回房取了劍囊,義無反顧追了上去。
待蘇醒跑到渡口,那兒除了一艘正在等客的渡船,再也看不見其他人。
擺渡的是位五十出頭的老頭,蜷著身子坐在船頭吸煙,見兩人過來,起身迎道:“客官要過河嗎?”
蘇醒道:“不是,我想問一下,昨日傍晚停在這兒的那艘大船去了哪裏?”
老頭道:“那艘船天亮就走了,聽他們吵吵嚷嚷,好象會在淮濱吃早飯,最終去哪,卻沒聽人說。”
蘇醒“哦”了一聲,道:“如果我想租你的船去淮濱,能追上他們嗎?”
老頭道:“大船穩,小船快,真如要追,也許追得上,隻是這兒離淮濱兩百多裏呢,老身年輕時都不曾去過,如今老了,哪裏還有那種精力?”
蘇醒見他弱不禁風的樣子,歎了口氣,正不知如何是好,突聽身後有人冷冷道:“去淮濱其實並不一定必須要船的。”
另一人道:“不錯,如果在誰身上紮幾個窟窿,往河裏一扔,不要說淮濱,就算去大海,也是不要船的。”
說罷四周傳來一陣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