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蘇心雨和蘇鑫澤還沒有資格在除夕夜跟皇帝太後一起過除夕。而初一才是群臣朝賀宮中夜宴的日子。所以挑選完衣服的料子，蘇心雨就告辭回了蘇府。蘇元和比早回去了一個多時辰。
蘇心雨不是的一次入宮，但是人人都清楚，她進宮不是去享受的。不說伴君如伴虎，就那位太後就已經夠她受的了。好在蘇心雨心足夠聰慧機警，每一次都能順利過關。而今天是除夕之夜，一年中最需要討吉利的日子之一，平平安安開開心心是所有人的願望。見蘇心雨笑嗬嗬的回來，滿身的輕鬆，就知道是沒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跟家裏人說了一下在宮裏挑選衣服的趣事，又簡單的說了幾句在太後宮裏跟太後的交談。沒有提跟昭王妃的一番口舌，更沒有描述太後的暗地心思，蘇心雨隻是不希望這些事大過年的讓奶奶不痛快。
但至於蘇元和，她是瞞不了的。所以兄妹二人說是去花房那邊挑選幾盆金桔，卻實際上是要談一談在宮裏彼此方才都是何經曆。蘇元和這邊沒什麼可說的。上官恒和上官麟兄弟倆主要是跟他談論之後的婚事。他身為長兄，是可以給蘇心雨做主的。
而蘇心雨在康華宮那邊的遭遇，卻讓蘇元和心中驚覺這京城皇室之間的危險。“心雨，那昭王妃雖然不足為懼，可卻也不是輕易可以彈弄的人物。這次你與她也算是結了仇。”
蘇心雨笑了：“她奔著惹我來的。我難不成還要給她臉麵？而且她不過是想巴結太後，卻巴結錯了方式，咎由自取罷了。”
蘇元和歎了口氣：“這倒也是。不過太後為人很是讓人捉摸不透。她是真的巴結錯了，還是太後隻是在表麵上給皇上和皇後一個顏麵，這還不得而知，你也不能掉以輕心。”
“大過年的，歎什麼氣呢。這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妹子我又不傻。從來都不是那個任人宰割坐以待斃的主兒。昭王妃敢明目張膽的跟我挑釁，自然就是奔著不會與我，甚至是與淩哥交好的心來的。那麼這也一定就是昭王的態度。本身昭王當初就跟淩哥關係不好，跟皇上也就隻是表麵上的情分。他若有半分不臣不敬之心，都是塌天大禍。對安王和昭王，還有天牢中景王的警覺，皇上可是一直沒有放鬆過的。”
說到天牢中那位前三皇子，皇上欲念後就將其釋放出來。雖然這件事他們多不是很讚同。把人放出來已經是危險。即便當年婁氏的黨羽被清繳得幹淨，也翻不起風浪，更是不可能讓上官景離開皇帝的監控範圍。但這個人還存在，有王位，就是一大禍害。
可是皇帝要這麼做，也有皇帝自己的理由。一直囚禁兄長，這事兒怎麼也說不過去。當年逼宮的事已經過去。先帝到底也是怕太丟人現眼，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婁後和婁久鳴身上。上官景畢竟也是皇家血脈，而且先帝駕崩前沒有留下對他的處決。那麼作為新帝，要怎麼對他就是很難權衡的一件事。殺，這本沒什麼，但勢必會有人說他殘害手足。畢竟這是先皇時被父親抓起來的兄長。父親死了，做弟弟的就不適合出麵裁決。可若是放，又真的擔心有後顧之憂，皇帝如今要這麼決定，就是下定決心要解決掉這個難題。至於上官景在天牢之外，自己的王府裏能活多久，怎麼個活法，那就是外人不知道的事情了。
說到這皇家兄弟之間的時，蘇元和歎了口氣：“我啊，是這你心疼你將來要麵對的事。雖然我不知道要如何幫你，但總覺得家裏人多，你也能更有底氣吧。”
蘇心雨笑了：“那是啊。不過你們在什麼地方，什麼地方就是我的家。是京城還是龍溪都不要緊。要緊的是我們蘇家重振雄威。七哥，鑫澤是一個好苗子，既然入了咱們蘇家的家譜，就可以為咱們蘇家光耀門楣。再過幾年，他就可以在軍中效力。若有功勞，皇帝不管是為了哪一方麵，都會給他格外的優容。你之後回到家裏，勢必要教導好這孩子的本心。富貴權勢要讓他早早看清。”
蘇元和有些不解：“你之前不是十分相信鑫澤的性子？”
蘇心雨苦笑了一下：“我是相信自己的弟弟，但是周遭的環境在變，人的想法也一定會改變。也正因為鑫澤還小，他會被周圍的人和事所感染，我才會有這番擔憂。這與我信不信他是無關的。你看我，也早就跟當年的那個丫頭不一樣了。幼時我想的是今日吃什麼，山上能弄到什麼，能換幾文錢。可我如今卻是想著如何與京中權貴交際，如何同各家王府甚至是太後周旋。所以這人啊，哪兒能有一成不變的呢。可本心才是那最要緊的。我不會忘了我是誰，我家在哪裏，家中有誰就是了。記得住這些，就不會做對不起這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