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江氏一看到靜箐，嚇得立刻跪在地上。“請姑姑恕罪！請姑姑恕罪！”
靜箐冷冷地哼了一聲：“你倒是說得輕巧。你這上躥下跳的也不是一次了，之前便我說過你兩次，你全都當成了耳旁風。我看你也甭在這兒幹了。”
江氏聽後趕緊磕頭：“姑姑饒我一次！求姑姑您再饒我一次吧！我日後一定改！何況這也不是我的錯啊！這小賤……這女人真的沒安好心啊！”
蘇心雨也不能一直在外麵站著，聽這個江氏還在說這個，她皺了眉頭，然後走了進來。“說來我聽聽，到底是怎麼個沒安好心。”
眾人一見王妃來了，都跪了下來。那江氏顯然更害怕了，身子都開始有些哆嗦。“奴，奴婢叩見王妃。”
蘇心雨這次也沒好心腸的叫他們起來。今天自家兒子過生日，這群奴才就雞吵鵝鬥的。不說吉不吉利，至少這女人就沒把他們當主子看。這樣的奴才不教訓難道還留著過年？不過王府裏都是死契的奴才，即便是前院兒廚房的人，也都是有賣身契的。江氏會害怕被送走，除了因為沒有任何一個大宅門能像在淩王府這麼輕鬆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原主家發賣的奴才都是有問題的。再被轉賣也不會有好地方去了。
做了這麼多年的主子，即便再有現代人的平等思想。可人從骨子裏都是有高低之分的。蘇心雨可以給他們和善的態度，為下人們考慮一二。但不表示他要把這些人當祖宗似的供起來。而顯然，這些奴才見自己平日裏太好說話了，難免就有蹬鼻子上臉的主兒了。
讓人搬了把椅子過來。蘇心雨跟蘇莓交代了幾句，讓她帶人去廚房裏先解決那些獵物。要收拾幹淨那些也需要一些時間，而此時此刻，他就要給王府裏這些丫鬟婆子們立立規矩了。
“若是我沒記錯，你是江氏，和你男人是負責的是王府廚房食材的采賣。對吧？”
江氏連忙磕頭：“回王妃。奴婢正是江氏。”
蘇心雨問：“你口口聲聲說她勾引你的夫君，你可有證據？”
江氏回：“有的有的！好幾個人看到她今早我夫君出去采賣前，拉著我夫君說了好一會兒！”
蘇心雨挑了下眉梢。她不能說江氏說的一定就是假的。而對比起一個鬧騰的女人，行為不檢點的更讓她厭惡。所以她又道：“是哪一個看到了？都站出來說個清楚。但你們要知道。知情不報我不會輕饒，可添油加醋我更要懲罰。我隻要聽實話，多一字少一字都不行。”
經過詢問，這件事兒仍舊是這個江氏在無理取鬧。珍兒的確是跟江氏的男人說了幾句話。不過也不是什麼拉著說的，周圍還有其他人在。珍兒也隻是拜托江氏的男人幫忙買一下絲線。這事兒並不稀奇，王府的侍女們也不是人人都可以隨便外出的。尤其是沒出閣的這些，自己也不能隨時隨地跑出去。像是這個珍兒，進府不久，而且性格內向，平日裏廚房的活計做完之後，就會繡一些小玩意兒，有時候是送給府裏的姐妹和姑姑嬸嬸，有時候也會拜托人送去寄賣賺幾個體己錢。府裏也不是一個人讓江氏的男人帶東西，這本就不是什麼新鮮事兒。
可珍兒模樣生得漂亮，在這群丫鬟婆子裏完全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所以打她一到廚房，江氏就對她充滿了敵意。加上江氏的男人幾次無意中說起珍兒漂亮。她就恨上了。要說這個珍兒平日裏真是大氣兒都不出。不聲不響的也沒什麼把柄給這個江氏拿捏。今天可算是等到了機會。也就腦袋一熱，沒管今兒是什麼日子。
蘇心雨看著珍兒，問：“你認為今日之事是誰的責任？”
珍兒此時早就哭的眼睛都腫了。可漂亮姑娘即便是眼睛哭腫，那也能叫梨花帶雨。所以她此時看上去也瞧不出醜來，反倒是楚楚可憐的樣子。“是奴婢的錯。”
蘇心雨搖了搖頭，輕歎了口氣。這丫頭年紀不大，模樣漂亮，可性子也太軟了一些。就江氏這種無理取鬧的，但凡一個性子強硬一點兒的，都能跟她對起來。可她倒好，自己都問出這些了，還說是她的錯。說實話，她已經有許多年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女子了。雖是不喜歡這種脾氣，但卻也覺得挺可憐的。畢竟能被賣到官牙那裏被人挑來撿去的，身世也一定很悲慘。“是你的錯。你錯在連委屈都不敢說出口。珍兒，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然後告訴我。你到底覺不覺得是自己的錯？你要想清楚再回答。這個答案關係到你還能不能留在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