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冷靜下來的蘇心雨雖然仍舊後怕，但卻可以如正常時候一般思考了。但她其實也很想知道周溪月這麼多年到底躲在了什麼地方，經曆過什麼事，接觸過什麼人，所以對她的審問自然是需要的。其實就算是她想直接了事，上官麟也不會允許這麼做。危害到自己妻兒的人，想死的這麼痛快？根本不可能。
但蘇心雨小產的消息還是傳到了蘇府。這下就連蘇緣都一起過來詢問情況了。對家人，蘇心雨和上官麟沒有隱瞞實情。知道蘇心雨肚子裏的孩子沒有事兒，三位長輩先舒了口氣。但是又聽到之前下毒害錦兒的也是那個珍兒，也就是周中謹的女兒周溪月時，所有人的感覺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後怕和憤怒。
對蘇家人而言，周家人全部都是不可饒恕的。偏偏到現在這家人還陰魂不散的對蘇心雨和錦兒下手。這如何能讓他們不憤怒。劉氏都氣得差點兒背過氣去。還是蘇心雨和蘇文蘭趕緊勸說，這才喘過這口氣來。“造孽啊！怎麼會有這麼狠毒的人！”
蘇文蘭也是咬牙切齒。“袁氏害我和我的女兒不止，她的女兒還要害我的女兒和外孫！真是欺人太甚！”
蘇緣卻遠沒有她們想的那麼簡單。他將上官麟叫到偏殿，然後問了他詳細的經過。上官麟把事情更細致的說了一遍。而且也說出了他和蘇心雨還在懷疑的一些細節。就比如周溪月為了報複而回來，這是一定的。否則以她的身份，怎麼想避開進入王府也是可以的。畢竟蘇心雨回憶當初挑選她的細節時，是周溪月說得實在可憐，加上當初還有在船上救下順兒的時候，順兒提過她，這才將她挑選入府。所以可見，這個女人都不是無奈進王府的。
其次要緊的是這幾年過來，她並沒有對上官錦有什麼危害。而且照顧得十分周到。這換來了他們所有人的信任。甚至她還跟著上官錦入宮幾次。這不得不說也是他們後怕的主要原因之一。但在種種可以下手造成更大危害的前提下，她沒有動手，除了怕死之外，一定還有她覺得值不值得的問題。而像她說的，覺得他們最重要的人死了兩個，她殺一個上官錦不夠本，乍一聽起來是覺得有道理，但仔細一想又不然。畢竟下手的機會太多，下手殺更多人的機會也不少。讓淩王府背上更大罪名的方法也有無數。怎麼就偏偏是去了海安之後，才開始動手了呢？而且兩次頻繁下毒的時候，就已經有一些急功近利了。
蘇緣並不知道靈泉的存在，所以有些事他並不能完全弄明白。就比如他問上官麟，毒害玄孫的毒是什麼，可有查到毒的來源。那毒到底是致命的還是隻會讓孩子高燒不退。這一點上官麟還沒辦法回答。隻能告訴老人家，那毒足以致命，隻不過皇家有解毒方，加上蘇心雨本身跟田郎中學的最多的是療毒，所以他們離京之前吃了避毒丹。這才導致周溪月連續兩次下毒，身體裏的抵抗反應，讓上官錦將毒水吐了出來。按照蘇心雨的說法，高燒也是身體在排毒的一種反應。
這些話蘇緣並沒有懷疑，畢竟上官麟沒有必要欺騙自己。“那這個女人身後一定還有人。”
上官麟點頭：“我和心雨都這麼認為。所以昨晚心雨見過她一麵之後，就一直派人在審問她。不問出個結果，我們不會讓她死。”
“我這一生從不對女人動手，但是有些女人的確狠毒無比，也不可因為性別就輕縱。這件事你們夫妻必然有分寸，我不多問，但是如果有結果，最好到蘇府告訴我們一聲。”
上官麟連忙應道：“這是應當的。太爺爺您放心。一有消息，我們立刻去告訴您。但是有些事，奶奶和嶽母還是不知道為好。一來她們同周家人相處的時間長，難免心裏會更不舒服。二來有些事可能也不太適合她們知道。”
蘇緣拍了拍上官麟的肩膀：“你慮事周全，我很放心。有結果，你直接讓老焦頭兒找我就行，的確不比讓那娘而倆知道了。”
周溪月縱使有鐵齒鋼牙，要想撬開也容易。她一開始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的確是存了豁出去的心思。但是等到遲遲沒有人殺她，等待她的是無盡的折磨審訊時，她求死的渴望反倒成了讓她開口的籌碼。
僅僅兩天，她就實在扛不住了。她先是招了自己這些年的遭遇，而後又說了的確是有人收買了她，讓她在淩王府做內應，最後又是有人給了她一包毒藥，讓她毒殺蘇心雨和上官錦。若是不殺，她之前的重罪也一樣是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