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蒼陵此時心裏著急,越是擔心雲遲的安危,他就越是覺得自己壓不住體內的冰寒肆虐。
他的寒毒竟然要在這個時候發作了。
那名宗師有異。
他的鎮陣之法很是邪門。
向來隻有陰寒能夠誘發他的屍寒之毒,而剛才他的一絲內力反噬回來之後,體來強壓的冰寒就開始緩緩破開了壓製。
證明他們這個陣法根本就不是什麼正派的路子,而是邪門的!
晉蒼陵從來不會管大晉的國運如何,他是最希望大晉滅亡的,不是亡在他國之下,便是亡在以後他的鐵蹄之下!
所以,雲初黛用什麼方法來布陣本來與他無關。
但是現在,她惹怒他了。
這個陣法,不僅觸發了他的寒毒,還讓雲遲有了危險。
之前雲遲本就發現了酒水有問題,如果他在這個時候寒毒發作,那隱藏在暗處的人一定會趁亂動手。
他這邊危險,雲遲那邊也危險。
一時間,晉蒼陵全身冰冷,隻覺得整個花園裏鬼影幢幢,如同這個冰冷的世間。
每走一步都充滿殺機。
人人都在跟他說,他的命注定是死,二十四歲這一年,死在皇陵煞龍的口中。
但是,他不信命。
雲遲,本王的命是你的。
晉蒼陵薄唇抿緊,眸裏已經緩緩地晃起霜色。
他抬頭看著雲遲,又見她一躍而起,但是卻站得搖搖晃晃,看樣子,隨時都可以摔落下來而殞命。
晉蒼陵的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
雲遲這時也看到了那群鳥。
這時,天空掉下一小坨,在她腳邊的木板上濺開了一小朵花。
鳥屎。
正是這一坨鳥屎給了她頓悟。
這種把戲,她哪裏看不明白?不就是要坐實了聖女果真能引百鳥朝凰,給她自己添加光環嗎?
要比鳥,她沒輸過!
海浪已經澎湃得像要海嘯,海上起了風暴,雖是幻覺,但她真的覺得很難站穩。這個時候,她雖然能辨別台階的方向,心裏卻猜想能弄出這麼個幻境來的人不會還留著那麼大一個破綻,讓台階留在原處。
所以,雲遲完全沒有想過要原路而下。
這個幻境有點好玩,確實是好玩呢。
她知道聲音肯定已經已經隔絕掉了,否則,她在上麵動作這麼大,晉蒼陵不可能一直這麼安靜。
對那個男人的這點了解她還是有。
既然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就說明他也沒有辦法跟她說話。
那麼,人家能拚鳥,說明上空都是陣法的薄弱之處,或者說,這個幻境如果有破綻的話,一定是在上空。
如果沒有那坨鳥糞,她還有可能以為這群鳥也是幻覺。
可是,幻覺不可能直接到這種程度的,連鳥糞都算在裏麵了。
雲遲眼睛一亮,立即就發出一聲清嘯。
嘯聲淩越,幾乎穿透雲霄。
繞著皇宮飛了小半晚,無聊正找了棵樹棲息著的雲啄啄立即就聽到了這一道嘯聲。
它精神一振,辨認了一下方向,驀地拍翅而起,朝雲遲飛了過去。
雲遲今天不適合把它帶在身邊,但是,它可以自己跟上啊!皇宮外繞兩圈,就能夠找到離雲遲最近的地方隨時待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