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想告訴蕭綺月那是我朋友，話還沒說出來，蕭綺月猛地站起來拉住我，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的嘴唇觸碰到她白嫩細膩的手心，一股好聞的女兒香鑽進鼻孔中，我不由得一呆。
蕭綺月美麗的丹鳳眼嚴肅地盯著我，對我搖了搖頭，然後鬆開手把食指豎在瑩潤的嘴唇前。
她的樣子不像在開玩笑，而且我感覺她也不是會開玩笑的人。
我隻好重新坐下來，嘴巴上似乎還殘留著她手上的餘香，一時間又浮想翩翩。
“凡哥，凡哥，是我啊！”
“凡哥，你答應我一聲啊！”
“凡哥，你屋裏是不是有女人啊，為什麼不理我……”
我一聽，有點蛋疼，屋子裏是有女人，但我們不是那種關係啊，況且她這話說的，好像我和她有什麼關係一樣。
我又坐不住了想起來解釋。
蕭綺月雙眼一瞪，飛快起身一拳打在我臉上，直接將我的話打回了肚子裏。
頓時我的臉就腫了，想不到她人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手勁卻這麼大。
我捂著火辣辣的臉委屈地看著她，她狠狠地瞪著我，這時樓下的喊聲終於消失了。
“陸一凡，陸一凡！”
一口氣還沒喘勻，樓下又有人在喊我的名字，聲音有點耳熟有點蒼老。
想起這個聲音是誰的，我頓時嚇了一大跳。
是王老頭！
怎麼可能？他明明已經死了！
“陸一凡，陸一凡，是我，你快點答應！”
我確定自己聽的很清楚，就是王老頭的聲音，我跟他相處了幾十年，他的聲音絕對不會聽錯。
可他已經死了，我親手給他送的葬，那現在樓下這個叫我的人真的是他嗎？
我後背出了一層冷汗，轉頭想問蕭綺月這是怎麼回事，她對我輕輕搖搖頭，白玉般的臉上表情嚴肅，好像有些緊張的樣子。
我想起剛才那一拳，隻好把問題咽了回去。
王老頭的聲音喊了一陣也停止了。
但我看蕭綺月的表情，這事似乎還沒完，也不敢放鬆。
“小凡，小凡！”
果然，樓下又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我在夢中聽過無數次。
媽媽？
我心中一顫。
“小凡，是我啊！”
我可以確定這就是我媽媽的聲音，和兒時記憶裏的一模一樣，和夢中的一模一樣。
“小凡，小凡，是我啊！”
媽媽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牽動著我內心最脆弱的那根神經，讓我精神一陣恍惚。
回想起這些年的種種遭遇，我不禁濕潤了眼眶，有無數的委屈想要對她述說，可是我很明白，這個全世界最愛我的女人早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經去世了。
盡管這樣我還是有種抑製不住的衝動，我要到窗子邊看一看，樓下喊我的人到底是不是我的媽媽。
不管她是不是人，隻要能再看她一眼，我做什麼都願意。
我流著淚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往窗戶邊走去。
蕭綺月吃了一驚，趕忙上來拉住我，並再次捂住我的嘴巴，拉扯之間不知道我們誰踩中了地上一灘油漬。